听到了谢明芳的建议,孙文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行,我们农业部可等着这有机肥呢。”
谢明芳突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她只觉得似乎已经闻到了起肥时的味道了,“好吧,随你们的便,反正起肥的事情就看你们农业组的人去处理了。”她转身回到了建筑组在烽火台旁的小帐篷里,和建筑组的人开始商量该怎么设计和建造这个厕所起来。
“我们有人数在六百以下,按照五十人一个蹲位来算需要十二个,男女比例比较偏得厉害,所以男厕所蹲位九个,女厕所蹲位三个应该就够用了。”现在在建筑组帮忙的石力给出了建议,在他看来,其实女厕所蹲位事实上需要多两个,反而是男厕所用不到这么多才对。
谢明芳连连摇头,“男人很多时候习惯于就地解决,往往憋不到厕所就找偏僻地方释放压力了,相对来说,女性对于这个问题会比较麻烦,往往都只能找厕所来解决,所以我觉得男性蹲位九个的话,至少需要保持女厕所蹲位六个才行。”
“凭什么?这次穿越的里面女人比男人少得很,才不到男人数量的十分之一,为什么厕所需要这么多?”石力有点意外,他原以为自己的分配已经够偏向女性了,结果人家直接提高了一倍。
“女人上厕所的时间比男人长,排队的几率也远比男人要大,所以对厕所蹲位需求量事实上是高于男性的,所以我觉得至少需要这样的比例才能保证足够的使用效率,免得女人跑去占领男厕所。”
这句话引得一众男性笑了起来,他们对于上厕所时女厕所门前的长龙也深有体会,所以也很快就通过了这个厕所设计方案。
设计图没花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其实倒也不怎么难,就是在地上挖个大坑,然后在两边修建厕所房间就好,至于房顶,石棉瓦这一类计委舍不得提供,建筑组就按照旁边原来烽火台旁边的房子覆顶的方法,用枯枝和树叶搭了顶,只要不是七级以上的大风,基本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问题很快就出现了,这里没有工程机械,铲车正在不远处的丛林边上清除灌木与填埋有水的小坑。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越南是个蛇比较常见的地方,九十年代还经常传说有能把人吞下去的蟒蛇,虽然不至于让穿越众被蟒蛇吞掉,但是谁也不希望半夜三更睡袋旁边来条蛇和自己大被同眠。至于填埋水坑则更加有必要,水坑极易滋生蚊虫,蚊虫又特别容易携带热带疾病,登革热、疟疾这些疾病分分钟都有可能中招。所以此时建筑组只能自己去找寻劳力。
很快石力就跑到了人力组的帐篷,但是暂时而言,还是没能成功找到劳动力。
自从阳峰稳稳当当地把东风号停泊在港湾里,他在执委会心里就成为了这次登陆行动的指挥员,成了穿越众中海上力量的一把刀。但是很快就出了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在阳峰的指挥和操作下,他接二连三熟练地把几个装着各种杂物和设备的仓板直接吊运到了浮动码头上,等到下面负责搬运的人发现时,已经把浮动码头的前段都摆满了。此时的这些仓板和上面的货物动则两三吨,人是肯定搬不动的,而本来用来装载这些货物仓板的柴油叉车现在还稳稳当当地躺在东风号的前甲板上,现在就算吊下去也没地方可放。此时的浮动码头虽然是连接的,但是却又不便拆卸,不能直接把码头模块直接送到岸边,否则会发生倾覆,要是掉到海里再去捞,那可就麻烦大了,阳峰这一把刀的位子还没坐热,马上又在执委会心中被打回原型成了二把刀。现在指挥组既找不到办法把这些仓板和货物直接运走,又无法把这些东西重新吊回东风号的甲板,现在只能靠人力组调集所有手头没有工作的普通劳力把这些上面的货物分散开来搬走,到了岸上再重新安置。
远处部分穿越众已经在开始清理刚刚在丛林中砍伐出来的平地,他们戴着防蚊头套,全身的作训服都拉得紧紧地,凡是裸露的皮肤都抹了厚厚的一层清凉油,即便如此,还是有四五个穿越众向医疗组报告自己刚刚被蚊子咬到了。医疗组此时也是一筹莫展,疟疾这种病症并不是就叮就发作的,其有一定的潜伏期,而且治疗疟疾的药带了不少,但是也顶不住被蚊子叮了就用这样消耗啊。只能用酒精给他们擦洗了叮咬处,让他们继续涂上清凉油干活去。现在的工作是真正的争分夺秒,也许几天后这里就会开始爆发疟疾,也许可能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在这几天里面,穿越众必须要把这片丛林清理出一块可以作为生活区域的大片平地出来,还要隔离出一个距离周围丛林至少十米的隔离带出来防止蚊子的侵袭。
医疗组此时是愁眉苦脸,这里的大夫们干什么的都有,牙医外科内科麻醉整形精神催眠样样都能找到精通的,唯独传染病这一块却是个空白,现在他们正在医疗组的帐篷里为这个事情愁眉苦脸。田飞虎在当牙医之前曾经在美国某医学院里进修过传染病方面的一些课程,但是没有能够成功地毕业,此时的他万万没想到会被临时任命成为登陆行动中传染病方面的主管。
“好吧,”这个圆圆脸带着一副大眼镜的高个医生此时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讨论桌前。“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有两样,第一就是防止疟疾这一类热带传染病在我们中间爆发和流行,第二就是监控穿越众的饮食方面的安全。第一件事情很不好做,因为热带传染病的潜伏期并不一定,因人而异。一般来说是十四天左右就有可能爆发疟疾的高潮,而我们这些医生至少需要留一半的人回到船上去,以免被蚊虫叮咬传染上,如果出现症状,我们也会把病人直接送上船进行照看和治疗。”田飞虎擦了擦眼镜边摩擦着有点痒的地方继续说道。“至于第二样,我们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我们主要是防止他们在海滩上和丛林里随意打猎,我不知道现在的越南有没有血吸虫病,但是如果他们下河游泳,很可能会有着凉的危险,尽管今天出了太阳很温暖。另外海中的一些鱼虾海蟹之类的不知道有没有出现大量腹泻方面的可能,所以如果渔船等下打来了鱼,我们需要首先检查,然后等煮熟后,我们需要再检查一次。这个事情会比较繁琐,但是我们现在做好了,就会减少随后出现的大规模腹泻或者病倒大量人员的可能。”
这时有人掀开门帘跑了进来。“医生,我脖子上刚才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一样,现在感觉有点麻木。”
一旁负责外科的何永康连忙起身,叫上了许晴一起过来检查了一下。
来人把衣服脱下一点,露出了脖子上的一小块皮肤,上面有个黑豆大的东西,看到这的何永康心头不由咯噔一下,这难道是蜱虫?
他不由得取出眼镜戴上,仔细看了看,这个黑点只有很小的一块,外面挂着一个豆子大的玩意儿,这肯定就是蜱虫了。“你在哪里感觉到的?有没有别的人有同样的感觉?”
“没有,只有我,我是从还没砍下的灌木附近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脖子上有点痒,然后就开始有轻微发麻的感觉,所以我就直接跑来了。”
“没错,这种事情必须找医生,如果自己乱抓乱拔很可能出现危险。”何永康边说边转向许晴。“拿瓶酒精来。”
接着许晴动作麻利地递了一瓶酒精给何永康,何永康取出一支棉签,在瓶子里沾满了酒精,然后让许晴盖上瓶子,接着用沾满酒精的棉签在蜱虫的身体上开始涂抹。过了一会儿,蜱虫开始蜷缩起脚,接着掉进了何永康放在它下面的小盆子里。接着他仔细检查了叮咬的伤口附近,没有发现蜱虫的头,又仔细检查了这个被麻醉了的蜱虫,确认这是完整的,然后用碘酒仔细地涂抹了伤口。然后嘱咐道:“现在消毒是消毒了,但是并不能保证一定没事,如果出现发热、叮咬部位发炎溃烂或者出现红斑,要及时就诊,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会死人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穿越众不由得一哆嗦。“那有没有特效药?给我来一针啊,我有点怕啊。”
“没事的,刚才也并没有断头在里面,所以不用特别担心,只要多注意一点就好了。”
打发完这个穿越众,何永康又回到刚才的会议桌前。“我们要担心的并不仅仅只是蚊虫,刚才的蜱虫、跳蚤、臭虫都是可以传染疾病的,记得要张贴一些宣传标语,免得他们遇到叮咬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我们该把这些宣传标语之类的张贴到哪里呢?”
“就是啊,这里除了树就是树,墙都没有几面。”
“我建议,厕所,食堂这两个地方前面都书上一块公告板,我们就张贴在那里就行了,反正这两个地方人人都是一定要拜访的。”
突然间帘子又被掀开了,只见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洋妞举着一个照相机冲了进来噼噼啪啪就是一阵快门。
“你是?”田飞虎有点发懵,这是谁啊?他之前一直在美国,穿越前才和主舰队会和的,这里的穿越众基本上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林深河林传清这时候正跟着建筑组那边在找地准备挖干船坞和建立工厂,卡特这时候正在沙滩上开推土机修路,怎么还有美国人吗?
“你好,我是凯瑟琳,新闻组的,我们今天就要创建一份报纸,特地到这里来取材的。”凯瑟琳伸出手和田飞虎握了握手。然后又咔嚓咔嚓给里面的大夫们都挨个拍了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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