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如其来的战斗(1 / 2)

“疟疾到底是什么病啊?听起来这么吓人。”阳牧秦有点奇怪这个几乎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的,他这个在亚热带长大的男孩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病。

贺亚运在一边顺口答道:“疟疾是经按蚊叮咬或输入带疟原虫者的血液而感染疟原虫所引起的虫媒传染病。寄生于人体的疟原虫共有四种,即间日疟原虫,三日疟原虫,恶性疟原虫和卵形疟原虫。在我国主要是间日疟原虫和恶性疟原虫;其他两种平时倒是见得不多,主要是在国外。不同的疟原虫分别能够引起日疟,三日疟,恶性疟和卵形疟。主要是周期性规律性发作,全身发冷、发热、多汗、长期多次发作后将会引起贫血和脾脏肿大。”

“这看起来好像只是发冷发热多汗啊?最多只是脱水之类的问题啊。怎么会致死?”阳牧秦反而觉得更加奇怪了。

北纬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疟疾都能致死的,最关键的就是要治疗及时,它的致病原理就是因为疟原虫吞噬了红细胞,绝大多数的死亡原因都是因为治疗不及时,等到发现时即使已经杀死了疟原虫,内脏还是受到了致命损害,例如脾坏死、呼吸循环系统衰竭、肝肾衰竭和脑水肿这些问题。”

阳牧秦听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三下两下把身上的作训服收紧了袖口。他把背上背着的水桶往上提了提。“我们带这么多水去干什么?咱们只是去监视两天到三天而已,这十公斤的水有必要吗?好重啊。”

“当然有必要,保持生命所需的日摄水量是1.2升,咱们三个人,一天就是3.6升。”贺亚运毫不介意地在一旁把自己的背包往上挤了挤,“说真的还不够三天喝的。”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节约一点呗。”北纬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等等,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他警惕地举起自动步枪对着丛林。

就在这时,几支羽箭从河边的丛林里射了出来。贺亚运动作很快,直接拉住阳牧秦就一个转身把他压到身下,一支羽箭扎在了他的背包上,另外一支羽箭扎在他的头盔上,被钢盔弹飞了。

北纬一枪托打飞一支羽箭,胸口中了一支箭,但是因为穿了防刺背心而没有被伤到。他半跪在河边沙滩上,对准刚才羽箭射出的方向开了一枪。

丛林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又有几支羽箭射了出来,但是明显因为这边蒙中的一枪让他们感到惊慌。此时树林中传来一阵喊声。

丛林中正是武文山和他的烽火台驻守小队一共十二人。他们今天早上目瞪口呆看到一艘巨大得比城墙还高的钢铁巨舶正在进港,旁边还有不少无帆无桨的钢铁小船在一旁来回运送人员登船。此时的他才想起昨晚那堆红点行进的路线就是今天巨舶入港的路线。原来昨晚那些红点是来测量水深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有这么多船尤其是那条钢铁巨舶进入港内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这里是安南海岸线向西最突出的地方,丛林多且瘴疫经常流行,又没有什么人,平日里也不过是些海盗过来河口取水,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船过来过,更不要说那么多船登岸了。此时正是早晨,附近的村落也好,远处的安允城也好,民众只怕是刚刚起床,若是让这些海贼无声无息冲了过去,还不是生灵涂炭啊?他来不及多想,只得点燃了马粪堆就直接带着自己的人烽火台下逃跑了。

没有沿着河道逃跑的他们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只能顺着狼烟升腾的方向慢慢回到河边,此时他们正好遇到了在河边测定河水流量的北纬一行人。逃跑得很憋屈的他们立刻就达成了一致,海滩上那上前海贼肯定打不过,这三个毫无防备手里提着个不知道是什么铁疙瘩(八一步枪)的海贼还是有把握偷袭弄死的。于是乎四五个带着弓箭逃出来的兵立刻就朝着三人拉满了弓。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这几支箭飞出去后却似乎没有对他们造成损失,而且一个身高六尺的大汉竟然背上中了一箭还爬起来如同毫无感觉一般,另外又有一支箭明明射中了那个用铁疙瘩格挡开攻击的壮汉胸口,但是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到这支箭如同扎在石头上一样就这么被弹到了地上。正当他们惊奇得不知所措时,那个胸口中箭的壮汉半跪于地,举起手中的铁疙瘩向着这边放了一铳,立刻就打中了这边一个步弓手,被打中的步弓手只来得及蹬了两下腿就死了。

“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上!”武文山抽出他的腰刀向前一挥,十多个士兵举着长棍和削尖的木枪或者挥舞着腰刀从丛林中冲了出来。

他们之前见过火铳的,在分配来这里驻守这个烽火台之前见过军队在操演中发射过三眼铳和鸟枪,后来在烽火台之后也经常能够看得到海盗拿着火铳登岸。火铳手威力巨大,但是往往射程较短,到了三十到四十步之外往往就无法打中人,然而如果冲锋的话,三四十步挨上一枪还能上去砍上火铳手一刀,对方火铳手绝对来不及第二次装药。所以这些士兵们抱着这个心思直接冲了上去,三个火铳手,已经开过了一枪,剩下的两个人就算一枪两个人,剩下的至少也还有八九个人,足够杀死这三人了。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三个海贼火铳手看到他们冲过来不仅不跑,反而郑重其事举起了他们的火铳,之前开过一次火的海贼也没有赶紧往火铳里装填铳药,反而再次瞄准。此时的武文山不由得心里一阵抽抽,难道他们的火铳可以连发?

还没有等他们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三支八一步枪开始了短点射,冲在最前面的五个人立刻被打倒在地,后面几个人有的也被打伤了腿脚手臂,纷纷扭头就跑。倒是有一个士兵居然有如神助一般一路蹦跳躲闪着就冲入了三人之间,这人倒是有相当的作战经验,在这冲锋之中就选择了眼神露出惊恐神色的阳牧秦,他直接一木棒打在阳牧秦头上,惊慌失措的阳牧秦被一下子打懵了,连连退了好几步,自己踩到自己的脚一屁股墩坐在卵石堆上,这个士兵连忙一棍子甩过去,接着就从腰间抽出了腰刀。但是冲锋的只剩下他一人了,没有人掩护他,反而一旁在射击的两个海贼高个的腾起一脚踢飞了他甩向阳牧秦的木棒,另一个右手向前一伸抓向他刚刚抽出木鞘的腰刀。

这明显是一把经常擦拭和打磨的腰刀,刀口相当锋利,他信心满满地准备一手斩下这个海贼的右手连带着砍下坐在地上的这个海贼的首级。不料抓向腰刀的海贼似是有邪法护身一般,那只手牢牢地就抓住了刀口,虎口位置就在刀口上顶住,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小腹部就挨了一脚,不由得蜷缩成一只大虾一样捂住小腹部哀嚎起来。“我的妈呀……好痛啊!……痛死我了!”

贺亚运把腿还在发软的阳牧秦拉了起来,接着又举起步枪警戒四周,而北纬则一脚踩住了这个敌人刚刚丢落河滩上的铁刀,凑过去看了看。此时河滩上躺着两具尸体和几个还在扭动身体挣扎着想逃跑的伤员,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就如它突如其来一样突然间就结束了。

北纬掏出步话机,向指挥部通报了刚才发生的战斗,并且告知抓住了多名俘虏,要求派遣一个军事组和越南语翻译过来把他们押送回沙滩。他们很快又发现了个奇怪的事情,就是——这几个俘虏竟然说的不是越南语。

越南语他们几乎都听过,他们离开的时空里越南不光有对中国的打砸抢,还有越南人自己的《还猪哥哥》以及洗剪吹组合,甚至还有各种对中文歌曲进行越南语翻唱的这些给中国人民带来欢乐的事情,所以,能听过一两句越南语倒也不是难事。可是刚才这个被北纬一脚差点送去当了太监的“越南人”口中喊出来的没有“喏松空叶”“嘎嗯笔包威肉”之类的越南语,反而是一股有着浓厚的广西口音的“官话”。

“你们是何人?为何来犯我大武海疆?”这个差点当了太监的是一个叫做吴越杭的本地人,这个曾经在安南省安允县城武状元手下学艺十年的年轻人轻松地避开了几次海贼对他的射击后心情有所放松,以为海贼都是依仗火器优势而不懂格斗,原打算以武功取胜格杀甚至抓住这几个海贼的他那些升职加薪成为ceo迎娶白富美的黄粱美梦还没有开始做,就已经被北纬那凶悍而干脆利落的一脚差点变成了个太监,此时的他正双手仅仅捂住自己的命根子,昂着头向这三名海贼大声喝道。

“我们是什么人?”贺亚运有点好笑,他右臂夹着自动步枪,一边从背包里掏出几根扎带,在阳牧秦的帮助下三两下就把吴越杭双手和双脚绑在了一起。“我们是中国人民……啊不,美国……啊……美国大兵。”他有点结巴,差点把自己说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来着。但是说是美国,事实上穿越众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国号到底用哪个,所以现在就根本没有考虑国家名的问题,所以才闹出了这么个麻烦来。

“那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突袭我们?”北纬抽出一把匕首,面无表情地挑着指甲间的脏东西,口中随意地问着。手向外一指,对着后面的贺亚运和阳牧秦说道。“你们两个把那几个受伤的还在爬的也去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