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龄道:「你两个的师门没落,不是没有道理。」
小张真人严肃的说道:「此言差矣,他们那一派没落是有道理的,我们这一派要找原因那就得看看我师父他老人家,呸,我们这一派好着呢。」
另外一边。
李叱点了点头,同意了沈珊瑚和夏侯琢两个人的建议。
两个人都一致觉得,要想打好秀山这一战,就不能让蜀州军的人以为宁军急着打。
这种地方如此难攻,最先要摧毁的可不是敌人的防御工事,而是敌人的心态。
让蜀州军上上下下的人都觉得,宁军就是要围而不攻。
人心会怀疑,无需多久,只要围上五六天却不攻打,山上的守军就会开始怀疑。
怀疑这种心态,一旦出现,就不可能控制的住,当守军都开始怀疑这个的时候,军心就会不稳。
就在刚才,李叱让沈珊瑚和夏侯琢各想一个办法,写在掌心中。
两个人同时伸手,沈珊瑚掌心里的字是引,夏侯琢掌心里的字是诱。
沈珊瑚道:「守军的心态,是此战关键,先围上十天再说,然后派人在山下劝降,许以厚利。」
夏侯琢道:「利诱之下,或许守军就会有人偷偷下山,哪怕第一次下来的只有一人,也是要赢了。」
李叱看向夏侯琢道:「分派人把抛石车架起来,围上十天,也砸上十天,既然是先要摧毁敌人军心,那就多管齐下。」
将军高真在旁边问道:「主公,要不要让狼猿营夜袭试试。」
李叱摇头道:「狼猿营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没有树木遮掩,就算狼猿营动作迅猛,也会损伤惨重,况且,第一战就把你们狼猿营派上去,也太给他们面子了。」
分派妥当之后,宁军就开始按照计划行事。
第一天,宁军完成了对秀山的合围,然后修建营地,打造工事,一边围困秀山,一边防备蜀州军援兵。
第二天,宁军就把抛石车架设起来,围着秀山一圈的架。
从第三天开始,宁军一边继续稳固营地,一边开始朝着秀山上抛射大石头。
在蜀州这样的地方,不用去发愁打的时间久了没有石头用。
山下的一个高坡上,余九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秀山,晃荡着腿,显得有些悠闲。
「你们说,能吓住他们吗?」
余九龄问彭十七和小张真人。
小张真人道:「就算是没有这些石头,就算是没有围山,当人知道战争就到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怕了。」
这话把余九龄说的一怔,然后叹道:「所以我就做不得道人。」
小张真人问:「为何?」
余九龄道:「我就没有悲天悯人之心,我就想着,打敌人,管他怕不怕呢,怕了也要揍,不怕就揍的狠一些让他怕。」
小张真人道:「你说的这些我懂,我时不时就想,当初要抢夺龙虎山开宗立派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支,为何是我们可以坐镇龙虎山,是我们的掌教真人称为龙虎山真人?」
他吐出一口气:「遥想当年,我们这一派的老祖宗们,应该就是这么干的......」
余九龄哈哈大笑。
小张真人道:「这话当然是开玩笑,我们道人,向来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余九龄道:「从你师父身上能看出来。」
小张真人:「你还说你做不了道人,你连慧眼都有了。」
彭十七道:「你们龙虎山道人欺师灭祖的现象,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小张真人:「你和你师父抱摔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欺师灭祖的事。」
彭十七道:「那是道门文化的差异......你们龙虎山的师父们,要是看着徒弟不顺眼,那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寻吃一顿,我们那不是,师父看着徒弟不顺眼,那就摔跤呗,把徒弟摔个七荤八素的再说。」
余九龄好奇的问道:「那若是徒弟厉害了,师父摔不过了呢?」
彭十七道:「你以为我是怎么出山的?」
小张真人道:「不是因为吃的多吗。」
彭十七有些自责的说道:「我时常在想,当初我要只是吃得多但听话,大概不会下山游历吧......」
他忽然严肃起来:「咱们三个在这闲的扯皮,不如想想咱们能做些什么。」
余九龄道:「那就要看看各自都擅长些什么了。」
彭十七道:「你要这么说,那就可以把你排除在外了,我们俩商量一下能干点什么。」
余九龄:「我要是你师父,我也抱摔你。」
小张真人却认真思考起来,两个道人,一个快人,能在这一场看起来比较焦灼的战争中,做点什么呢?
他看向彭十七:「你觉得自己能干点什么。」
彭十七道:「咱俩这样的能干什么?开坛做法吗?」
小张真人愣了愣,似乎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