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姚之远所预测的那样,宁军的大队人马并没有让他久等,在这个秋意已有三分冬寒的时节,宁军的队伍出现在了秀山之下。
站在高处,姚之远用千里眼观察着宁军的队列,越看越是心里震撼。
宁军跋涉而来,可是队列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散乱,不是一军没有,而是诸军皆队列严整。
姚之远不得不承认,此时所见之宁军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治军最严的一支队伍。
保持队列不是只为了走起来好看,队列的严整,一是军纪的体现,而是士兵素质的体现,三是保持队列在突然遇到敌人的时候,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变阵。
到了秀山不远处,宁军停下来后,就开始搭建营帐,修建木墙。
这让姚之远心里微微一沉。
如果宁军来了之后没有这些举动,就说明宁军心急攻山。
心急,代表着轻敌,姚之远倒是真的希望宁军轻视自己,贸然进攻的代价有多大,让宁军去体会一下最好。
他为了守住这条要道,扼住这个咽喉,准备了那么久,若宁军不打的话,他心里会觉得很不舒服。
可是看起来,宁军是要打算着持久战了,最起码没打算在三五日之内就把秀山攻下来。
敌人的沉稳,让姚之远心里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他就发现,宁军开始往两翼分拨兵力,逐渐对秀山形成合围。
所以在那个瞬间,姚之远甚至推测,宁军是想活活把秀山上的蜀州军困死。
这样一座小山,就算粮草储备再多,又能多到哪里去。
说起来,若是宁军真的不急於在天寒地冻之前就有所进展,那确实可以在这把他们先围上一个冬天再说。
粮食就算够,冬衣够吗?
蜀州这边的气候,再冷也没有北方冷,所以蜀州军在正常情况下,基本上不会带着冬衣出征。
可这种不冷是相对来说的,要是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冻上两个月,想想那滋味就不好受。
山下,李叱从战马上跳下来,抬起头看了看秀山上的蜀州军布防。
最高处那面战旗还在飘扬着,用的还是楚国战旗的样子。
他和夏侯琢还有沈珊瑚等人在商量攻山的事,而余九龄一眼就看到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一群人,其中有两个胖胖的穿道袍的家伙,他笑呵呵的就迎了上去。
如今小张真人和彭十七,都在归元术的军机司里帮忙。
之前被分派出去打探敌情,这才回来,俩人看到余九龄的时候,也都笑了起来。
彭十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余九龄:「好利索了?」
余九龄笑道:「利索了,看着你,就让我想到了一句很温暖的古语。」
彭十七:「怎么说?」
余九龄道:「一见不日,如隔三秋。」
小张真人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来,你当场来。」
彭十七瞥了他一眼,然后对余九龄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还有几分本事的道人,从你这句话中,我就能推算出一些东西,涉及你的人性深处。」
余九龄:「怎么说?」
彭十七道:「一见不
日,说明你是一个贼不走空的心性,就比如去青楼,点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西域女子,可你最终也会说服自己,来都来了.......」
余九龄:「你监视我?」
小张真人:「......」
余九龄道:「小彭彭,你为何能从一句话就把人性看的这么准?」
彭十七道:「因为我也是啊。」
余九龄:「......」
小张真人道:「论贱,九姐你未必是小彭彭的对手。」
彭十七道:「这是坦荡。」
小张真人:「你特么那是坦蛋。」
三人在这你一嘴我一嘴的胡说八道,旁边李叱他们则在很正经严肃的讨论着攻山的计划。
这场面,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这仨人都应该吃点药。
「你们之前去哪儿了?」
余九龄问。
小张真人道:「我们去了各处,以道人身份走进山村......」
彭十七道:「然后我们就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余九龄:「从谁身上发现的?」
彭十七:「还是你贱。」
余九龄:「什么?你说就近?你是从小张真人身上发了个大秘密吗?」
彭十七哈哈大笑,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走过诸多村落,看的多了就发现,这蜀州的妹子都很标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