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到底有多大,所以雁北城出现在了松鹤楼门外。
没有时间去用小牌来试探对手的牌,所以直接出了一张雁北城这样的大牌。
用一张大牌来逼出对方的大牌,还能把李叱安排在这条大街上的人全都调动起来。
金满堂被杀,雁北城又往前走了几步,从他开始迈步的地方到松鹤楼门口,只有五十二步,他已经走了十步。
对於他这样的高手来说,五十二步的距离实在算不得有多远,可也正是因为他是高手,所以才能走出了十步。
雁北城再次看了看松鹤楼的正门,眉头皱起来。
有一个年轻人怀里抱着一把剑站在松鹤楼门口,他只是比金满堂出来的稍稍慢了一些。
雁北城如何杀金满堂他看的很清楚,可他没有出手相助。
这似乎是很不近人情的做法,甚至和人情没有一丝关系,只是冷血无情。
在金满堂倒下去之后,这个抱剑的年轻人才走出松鹤楼的正门,朝着雁北城而来。
雁北城没有再继续迈步,面对强大的对手,迈步都是破绽,他不是觉得自己不行,这只是该有的态度。
抱剑而出的人是岑笑笑。
「你们打算一个一个出来?」
雁北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岑笑笑,这样年轻的对手,雁北城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放松下来。
岑笑笑不说话,只是看着雁北城。
雁北城又问:「你不出手还在等什么?」
岑笑笑还是没有说话。
雁北城道:「那只好我先出手了。」
刚才金满堂出来的时候他也止步不前,这不代表他给了对手尊重,而是给自己生命以尊重。
此时这个年轻人一言不发也一招不出,他又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搁,所以习惯了后出招的雁北城只好先出招。
就在他迈步的那一瞬间,岑笑笑却转身走了。
这一下把雁北城看的懵了,那个年轻人转身就走的时候,甚至都完全没有在意他自己空门大开。
如果不是怀疑他是故意为之,雁北城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该出手。
可是岑笑笑真的走了,转身朝着松鹤楼后边过去。
「你走不掉。」
雁北城手里的长鞭一甩,鞭子顶端绑着的那把利刃就扫向岑笑笑的后颈。
这条鞭子有一丈半,手腕的抖动给了长鞭一个推波,而鞭子的抖甩又将这股力量扩大了不止一倍。
岑笑笑的长剑没有出鞘,动作极潇洒的把手伸向背后,长剑在他掌心里转了一圈。
当的一是,转动的剑鞘把鞭子顶端的利刃弹开。
再看时,岑笑笑已经脚下一点掠向松鹤楼后。
「你不要追他了,你当松鹤楼里没有别人陪你了?」
松鹤楼掌柜段继师走向雁北城:「你该面对的人是我。」
雁北城发力往前一冲,人在半空中向后一甩长鞭,鞭子随即扫向段继师的咽喉。
段继师竟是直接抬起手抓向鞭尾,对鞭尾上的利刃完全不在意。
啪的一声......长鞭居然真的被他一把攥住。
段继师单手握住鞭尾,手往后一拉,手肘向前压住鞭子,胳膊再一转一挑,硬生生把雁北城拽了回来。
雁北城显然有些恼火,他一转身同时发力,像是被段继师收回来的风筝,可是却比风筝快百倍,瞬息之间就到了段继师面前。
他一指点向段继师的心口,段继师的左手抬起来挡住,那两根手指就点在他的掌心。
就在不久之前,金满堂的掌心,便是如此被雁北城点出来一个血洞。
可是这一次雁北城却没能成功,甚至手指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让他都不得不吃了一惊。
可再看时,才注意到段继师的双手上都带着特殊的手套,看起来像是布的,然而隐隐约约透出的金属光泽足以证明这手套的坚韧。
「我说过,你的对手是我。」
段继师一拳砸向雁北城的咽喉,雁北城脚下一点人退出去,同时将长鞭甩起来缠向段继师的脖子。
段继师依然毫无顾忌的用手去抓鞭子,可是眼看着要抓住的时候,鞭子抖了一下,鞭尾甩出来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
啪!
鞭尾上绑着的利刃敲打在段继师的手掌正中,打出来一串火星。
段继师皱眉,他忽然一弯腰抓起来一块青石板,这石板厚重足有百斤,他拿起来的却好像是一块木板一样轻松。
眼看着雁北城还要去追岑笑笑,段继师将石板砸向雁北城。
雁北城回身一抖长鞭,鞭尾又抖出一个甩尾,啪的一声打在石板上,竟是将石板击断。
可是在这一瞬间,段继师的手从石板后边伸出来,一把攥住了鞭子。
「你走不掉。」
段继师再次发力往回一拉。
雁北城居然松开了手,那条长鞭就被段继师拽了出来。
突然失去了拉力,段继师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
雁北城双脚离地在路边的树上踹了一下,身子犹如一道旋风般回到段继师身前。
这一次他的双指点向的是段继师的眼睛。
段继师身子往后仰着还没能稳定下来,情急之下,像是下意识的抬手抓向雁北城的手,可是却在即将抓住的时候突然让开了。
於是雁北城的手指就点在了段继师的左眼上,像是轻轻一触,可是眼球却在瞬间爆开,一股血从眼窝里迸射而出。
与此同时,段继师一拳轰在了雁北城的心口上。
雁北城心口剧痛向后倒飞出去,段继师从眼眶往外冒血,两个人短暂的分开。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