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嗤笑了一声,闪身避开了秦姨娘的礼:“秦姨娘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要是谁做错了事,都可以这样轻飘飘的说几句空话掀过去,那牢狱恐怕只能用来养猪了。”
秦姨娘现在才上门,无非就是觉得这总是家丑,张扬出去是损了整个侯府的名声。
崔先生也是崔氏族叔,自然也是崔氏去吃瓜落儿,总是坏不到三房头上。
大房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吞了这个苦果,最后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罢了。
这份险恶心思,阮琨宁想想就觉得恶心。
好处都叫他们得了,现下却来做出身不由己的样子,而且还是踩在自己头上得的,着实是让人生恨。
秦姨娘被噎了一下,索性继续搂着阮承峻,梨花带雨的抽泣了起来,身子也不由得战栗,不知情的,还以为别人怎么欺负他们了。
阮承峻抬起头来,话里头带了几分谴责,向阮琨宁皱眉道:“六妹何须如此咄咄逼人?总不过是我的过错,你心里有气也只管朝我发,我受着便是了,何苦牵连阿娘,叫她平白承受这无妄之灾?”
阮琨宁冷笑一声,终于憋不住心里的火气,刚刚损秦姨娘的那几句话,只是把她的气门芯拧开了而已,爆发还在后头呢,听了阮承峻的话便炸开了。
“原是我的不是,竟然不知二位今日要驾临,以至于委屈你们跪在地上。
你们提前几日给我通个风,我也好叫下人们在门口搭个戏台子,再雇几个人给你们敲锣打鼓,免得没有场地也没人伴奏,倒叫你们一身武艺施展不开,平白给浪费了。”
略顿了顿,她又嘲讽道:“二哥想是气糊涂了,你的阿娘可是三夫人,秦姨娘不过一个妾室,叫不得娘的。
这一次也就罢了,再叫人听见一个尊卑不分的帽子扣上,你温文知礼的皮就要掉了,再穿可不容易。”
打嘴炮吗?阮琨宁自问还没有怕过谁呢!
阮承峻被阮琨宁一通话顶过去,却是无话可说,身子气的哆嗦了两下,终于斥道:“我再不济,你也要叫我一声二哥,我既然做了错事,自有长辈训诫,何时轮到你越俎代庖,到这里对着我指手画脚?你如此作为,不过是欺我庶出罢了,又可有几分尊卑?”
阮琨宁呵呵了两声,这才道:“哎哟喂,真是吓死我了,二哥好生厉害,原来你还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庶出所出的庶出呢?
我看不起你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总不是今日才知道吧?
知道自己出身卑贱,就好好地夹着尾巴做人,到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阮承峻眉头一拧,脸上的神情简直恨不得上前咬阮琨宁一口,张张口刚刚想说什么,却被秦姨娘轻轻拉住了。
秦姨娘眼眶含泪,颤声道:“本就是我们的错,哪里敢再说什么呢,六姑娘只管教训,我们是不敢说什么的。”
阮琨宁冷冷一笑:“秦姨娘这是做什么,竟好像我要逼良为娼一般,倒是叫我不知所措了!”
三老爷顶着阮琨宁的炮火赶了过来,自知理亏,一见这场面便先向着阮琨宁赔了个笑:“阿宁也在呢,你二哥办的糊涂事啊,叫我脸上难堪,你阿娘与三哥呢,我自给他们赔罪去。”
秦姨娘在侍女搀扶下勉强站起来,好像略微用点力,就能折断她的腰一般。
拿帕子柔柔的擦把脸,道:“本就是我们的错,倒叫老爷为我们吃苦,大嫂只怕是生我的气了,不想再理我们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