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在崔氏的屋子里看阮琨烟做刺绣,听顺安说了此事便火冒三丈,连阮琨烟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崔氏自己倒是淡淡的:“他人呢?”
顺安像是吃了一斤苦瓜一般愁眉苦脸道:“公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奴才们怎么叫都不答应呢。”
崔氏精心画起的眉梢轻轻抬了抬,便轻描淡写道:“由着他去,不必管他。”
阮琨宁却是急了,她虽偷偷管阮承瑞叫二哈,但骨子里却很喜欢这个三哥,此时听了学堂的事,很有几分不平:“阿娘,怎么能看着三哥受委屈!”
崔氏看了看她,却转向阮琨烟:“阿烟怎么看呢?”
阮琨烟眉头皱了皱,又很快平复了下来,轻轻笑道:“未必不是个好事。”
崔氏心里添了几分满意,点了点阮琨宁的额头道:“你还有的学呢。”便不再说话了。
阮琨宁:“……”
第17章 霸气
这事儿闹的不小,府里头不说是沸沸扬扬,但是正经主子却全都心知肚明。
三夫人欢喜的晚饭都多吃了一碗,朝着身边的陪嫁嬷嬷张氏志得意满道:“你瞧瞧,往日里我就说那贱人与她那小贱种不是个好的,老爷竟不相信,反倒是说我没有正妻肚量,不懂得爱惜后辈,眼见着今日打了脸,叫他瞧瞧他好儿子的德行!”
张氏见了三夫人神色,眉头动了动,试探着问道:“夫人,到底是错在三房,咱们要不要去大夫人那里说一声?好歹是表个歉意?”
三夫人嗤笑了一声,随手扭了扭自己腕上的镯子,闲闲的道:“事情又不是我干的,做什么眼巴巴的凑上去找骂赔笑脸,大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且看他们狗咬狗去,咱们是不必管的,一切照常也就是了。”
张氏嘴唇动了动,想着劝一劝,可到底也知道自己主子不是个能听得了劝的,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索性就由她去了。
当天夜里,秦姨娘就惨白着脸,带了阮承峻跪在了正堂前,对于阮承峻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却也只说阮承峻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为了自己声名,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种事情,还请大嫂尽管责罚,自己与阮承峻绝无二话。
秦姨娘说的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母子相拥着在月色里流了一地的鳄鱼眼泪,把阮琨宁恶心的不行。
大房里头一众仆从侍女目光里的鄙夷,简直要化为实质,直直砸在他们身上了。
阮琨宁在屋里冷冷的看着这对母子唱戏,加个琵琶什么的演奏工具,简直可以吹拉弹唱来一场演唱会了。
真是好笑,现在说的这么好听有什么用?
阮承峻诬陷阮承瑞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现在跑到这里摆出这副姿态做什么,当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不成!
阮承峻知道身上罩着窃文之名不好听,传出去叫人看轻,难道这个名头落在阮承瑞身上就是光环了不成?!
再者,秦姨娘这个贱人头顶上的气泡明晃晃的:“我只管先做了求饶的姿态再说,崔氏难道真敢打死我们母子不成,还不得乖乖吃了这苦果!素日里仗着出身名门在我面前摆谱,且看她还能嚣张几时!”
简直是反了天了,你们两个碧池!
不屑的哼了一声,阮琨宁忍了又忍,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这两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念了这些年的圣贤书,二哥总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难道这些话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秦姨娘抽泣了两声,保持跪着的姿势朝阮琨宁俯下身,哽咽着开口:“都是我素日里教导不周的缘故,峻儿才做了糊涂事,六姑娘为自己的兄长抱不平,只管朝着我出气就是了,只要能消气,我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