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洋怎会不知霍轩用意,但他不以为意,玄门仅剩之人皆在此处,只要能将之拖住就好,不必急着拚命。就算他法力不足,也可及时退走,无有谁可以追上自己。
他将法力一转,震动劫水,又运化出来千数魔头,驱使着往前涌去。
霍轩大喝一声,也是毫不退避,奋勇迎上,他浑身有金火光华环绕,出去足有数十丈,望之灿若骄阳,火云金焰,密布三里方圆,千百魔头如同飞蛾投火,咻咻撞来,不绝爆出飞溅金星,多数还未扑到内圈,便被焚烧殆尽。
风海洋正欲再催法力,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剑光如惊虹飞电,急骤射至,还未到来,杀气已是直透华盖,刺得双目微痛。他不由微皱眉头,面对这杀剑之术,除了对攻之外,也并无太好的办法应付。
低喝了一声,脚下劫水漫起,把身躯隐去不见,然而一剑过去,却是将那劫水撕成两段,那半截劫水一转,似是失了人驾驭一般,轰隆一声,竟是往张衍、洛清羽二人这处倒泻下来。
霍轩见得此景,起袖一荡,金火扬天,将劫水化去不少,只是其势头狂猛,似天河倒覆,不是他仓促中起力能阻挡得住的。
张衍望着那滔滔劫水,不慌不忙把肩膀一抖,身后一道黄气飞起,凝成一只百丈大手,砰地一声,将落下劫水托住,那水尤为沉浊,竟是撞破灵气,从指缝之间漏下,可还未等他再出手,就闻阵阵风雷之音,竟是被凭空轰散。
张衍回头一看,见身旁洛清羽已是站起,神采昂扬地立在那处,显然是法力已复。
天上劫水似也察觉到了什么变化,忽然淡去,化作一道黄烟,嫋嫋往天中一拔,就自不见。
张衍只觉顶上压力一松,便一挥袖,散了法力。
霍轩看风海洋退去,对着荀怀英招呼了一声,道:“荀道友,追之无益。”
荀怀英微微颌首,黄泉遁法不在剑遁之下,对方还有禁锁天地之术,不是四人同行,追去也是无用、两人各自收了功法,自天而降,落在张、洛二人面前。
洛清羽走上前一步,开口道:“师兄,张师弟……”
霍轩却抬手阻住了他,沉声道:“风海洋定未远离,不是说话之时,需另寻合适之地商量。”
张衍笑道:“不必如此,待看我施一个小术即可。”
他拿诀作法,再屈指一弹,少顷,四人眼前起了一阵厚重迷雾,顷刻间就扩散出去,未几,周围已是变作白茫茫的一片,如同云海飘绕,漫无边际。
霍轩点首赞道:“好手段,这却不怕此人窥探了。”
洛清羽一拱手,神情振奋道:“师兄,张师弟已是将钧阳壶取到手了。”
霍轩闻言,神情依旧很是沉稳,看不出有什么激动之色,他看到张衍面上,道:“师弟,可否拿出一观?”
张衍笑着点了点头,他自袖中把钧阳壶拿出,托在掌中,道:“宝壶在此。”
荀怀英这时才知这钧阳壶竟已被张衍取得,不由意外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动。
霍轩凝神看了一会儿,确认是并非伪物,沉声道:“洛师弟,荀真人,事不宜冲,速把精气取走,免得夜长梦多。”
洛、荀二人自无异议,都是把符诏拿出,稍加催动,就自壶嘴中引出一缕细长精气,再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瓶,收摄了进去。
张衍待三人收好精气后,言道:“霍师兄,洛师兄,荀道友,我等既已得了钧阳精气,也算是后路无忧,那不妨联起手来,将风海洋一举除去,使我玄门成此斗剑赢家,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洛清羽颇有几分意动,若是他们赢了,则还可在此修炼数载,好处极大。然而霍轩沉吟了片刻,却是摇首道:“钧阳精气已是到手,我等大可不必执着於斗剑胜负,现下退去,却是最好。”
他身为溟沧十弟子之首,带着斗剑弟子稳妥回转门中,那才是首要目的。
风海洋神通道术皆是高明无比,法力也是胜过他们,先前与其交手是不得不为,可现下精气已是取得,再战下去,万一失手,弄得有所死伤,那反而得不偿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