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节(2 / 2)

李舒芬捂着脸,声音小得像受气的小媳妇。

邰正庭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又解开两粒纽扣才用力呼出一口气,走到沙发区坐下,他不善地看向李舒芬,冷声质问:“你想要把小国弄到身边?你是真想照顾他,还是因为他现在在娱乐圈小有名气,想让他赚钱给你花?”

李舒芬心里一咯噔,压了压涌出来的不安,笑得讨好:“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事呢,你最近早出晚归挺忙的,我没找到合适的时间,你的公司刚起步,正是需要大量资金的时候,小国是你的儿子,本就有义务帮你发展公司,我也是为你好……”

“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邰正庭看向李舒芬,不屑的眼神像两把刀,要将李舒芬的衣服剥光似的,叫她没由来生出难堪的感觉。

“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当初我刚破产,你就提出离婚,携着我仅有的那点钱远走高飞了,怎么?没飞好掉下来摔得半残,回来找我求收留还不够,还想让我儿子为你后半生奢靡的生活买单?”

“正庭,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你还记得我们夫妻一场?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那会儿,你怎么不记得我们夫妻一场?你以为我给你两分好脸色你就能替我当家做主了?”

说着,邰正庭朝李舒芬伸出手。

李舒芬被邰正庭的话弄得一阵怔忪,看着他掌心朝上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把家里的钥匙给我,立刻滚出去,以后不许再踏进这里半步。”

“正庭……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啊,我听说小国演的那电影赚了好多钱,你想啊,要是争取到他的抚养权,以后他再拍电影就得通过你来签合约,片酬自然也要打在你的卡里,凭什么便宜了叶倾心那个臭丫头?到时候你想扩大公司规模还是做投资,就都有资本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李舒芬脸颊越来越痛,她明显地感觉到左脸肿了起来,忍着痛耐心为解释:“你是小国的亲生父亲,周翘翘死了,你是最有资格做小国监护人的,我咨询过律师,我们有八成的机会打赢官司。”

这种案件,法官往往会从血缘关系和当事人是否有能力抚养以及被监护人的意见考虑,邰正庭的公司小有成就,叶倾国十分喜欢邰正庭,血缘关系又是事铁证,他们胜算确实很大。

邰正庭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

连抽了好几口,才冷笑着开口:“你可知道心心那边的律师是谁?是陈霆,在这京城,无论胜算多低的案件,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打不赢的,你还想赢?痴人说梦。”

“行了,把钥匙留下,以后别再来,别逼我动手把你扔出去。”

“正庭……”

“给你三分钟时间。”

李舒芬:“……”

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门钥匙放在茶几上,李舒芬不情不愿地捂着脸往外走。

她怕自己出门会忘了拿钥匙,一直把钥匙放在口袋里。

她没有搬到这里来住,也就白天的时候借口过来帮邰正庭洗衣服收拾卫生才能进来。

走到门口换了鞋,她回头,“不管你信不信,我做这件事,真的是为了你。”

为了他?

邰正庭抽了口烟,伸手在烟灰缸上敲了敲烟身,嘴边漾开嘲讽。

如果真为了他,就不该去惹叶倾心和景博渊,他流落到今天这步,多少,拜景博渊所赐。

他已经五十多岁,仅有的那点好胜心在之前的苦难里被消磨殆尽,如今只想给自己攒点养老钱,他不希望自己七八十岁的时候,连一处安身之所都没有。

还有诗诗,他对不起那孩子,总要把她这一生都给安排妥当了,钱,是最要紧且必不可少的。

第383章 :我们一周岁啦!(1更)

三天后,叶倾心得到消息,原告那边撤诉了。

这场官司,终究是没打起来。

叶倾心从陈霆的口述里听出,邰正庭对这件事应该是不知情,现在撤诉,或许是因为他。

不管因为什么,撤诉对叶倾国来说,再好不过,叶倾心也不想让他站上法庭懵懂无知地面对别人的争夺。

在别人都告别学生生涯走上社会之际,叶倾心忙着跟着导师做课题,早出晚归,有好长时间景博渊都没跟她好好吃顿饭,三个小家伙也被迫断了奶。

七月下旬的一天,景博渊应酬晚归,推开主卧门居然发现忙碌的小妻子还没回来,站在空荡荡的主卧门口怔忪了许久,回过神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问问某人什么时候回来,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片刻后又收起手机。

洗完澡站在阳台上,深邃的双眼注视着别墅大门口的位置。

不知过去多久,伴着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辆红色宝马x1驶进别墅大门。

地灯昏黄,隐约照亮从车里下来的女人。

二十二岁的叶倾心,当了母亲之后越发显得成熟,隐隐有了属于成熟女人的风韵。

景博渊的目光在看见她的那一瞬变得深刻。

似有所感,叶倾心抬头望上来,对上男人的注视,她抬起挽着薄外套的那只手,冲上面挥了挥。

叶倾心进了玄关,把车钥匙随手放在鞋柜上,低头换鞋。

半个月前她拿到驾驶证,自己去4s店挑了辆普通一些车,她现在还是学生,倒也没必要开太豪华的车。

上楼,她先去婴儿房看了下小家伙们,然后转身准备回主卧,却一眼看见景博渊双手插兜靠着连接主次卧的门框,看向她的目光又黑又静。

叶倾心很自然地走过去搂住他的腰,“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景博渊拿走搭在她小臂上的薄外套,声音低沉:“记得过几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景博渊穿着棉质宽松的家居服,腰肉紧实,叶倾心不由得往他身上贴紧一些,心不在焉地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