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周岁,这都忘了?”
“……”叶倾心伸进景博渊衣服里乱摸的小手顿了顿,尴尬地缩回来,“你不是记得吗?我不记得也没关系吧?”
“奶奶想大办,爸觉得大办影响不好,想简单一点,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说话间,景博渊反手关上门,将叶倾心的薄外套搭在沙发背上。
“这个……你觉得呢?我听你的。”叶倾心直接把决定权又甩给景博渊。
“那就简单办,请亲戚朋友过来热闹一下就好,最近局势紧张,爸跟二叔三叔在上面本就备受瞩目,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铺张浪费。”
“嗯。”叶倾心点点头,犹记得前两年景老夫人和景老爷子做寿,京城有头有脸的都来贺寿,排场很大,今年就收敛了很多。
小孩子的生日也没必要搞得那么隆重。
“简单办也好,外婆刚去世不久……”提到离世的颜老夫人,叶倾心不免有些伤感。
景博渊低声安慰了两句,让她去洗澡。
叶倾心洗完澡出来,景博渊搂着她就睡了。
八月二号,天气炎热。
景家在博威集团旗下的酒店摆了三四十桌酒席,请了交往密切的亲戚朋友过来给小家伙们庆祝周岁生日。
叶倾心向导师请了两天假。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漆金的水牌装点了一圈儿满天星,中间清秀的笔记写着三个小家伙的名字,后面缀了句俏皮的“我们一周岁啦!”
宴席厅,来的都是景家的亲戚和几个家族的人,还有一些景博渊处得要好的老朋友。
小家伙们已经能独立行走了,宴席厅很大,年年和朝朝满场乱跑,李姨和孙姨满场追,暮暮安静地站在叶倾心身边,看着她和别人寒暄说话。
窦薇儿进来和叶倾心说了两句,注意力很快被乖巧的暮暮吸引过去。
“心心,你们家老三好乖啊。”窦薇儿抱起暮暮,暮暮两边脸颊肉肉的,下巴很尖,大眼睛高鼻梁,唇形很薄,隐约可见长大之后的严肃与凉薄,身上穿着灰色的小t恤,整档的七分小牛仔裤,很普通的小衣服愣是被他穿出帅气的感觉。
叶倾心觉得,男孩子也需要保护好隐私,在他们七个月之后就没再让他们穿开裆裤招摇过市。
“老三跟你家景大老板长得真像。”窦薇儿越看暮暮,越觉得好看,年年和朝朝眼睛与嘴巴都像叶倾心,跟暮暮比起来多了几分秀气。
“你儿子我抱走了啊,一会还给你。”叶倾心忙着接待客人,听见窦薇儿的话,随意地点了点头。
窦薇儿穿了件红色抹胸小礼服,肤白貌美,前凸后翘,长卷发妖娆性感,又显得面生,很多人都不认识她,免不了被人仔细打量一番,尤其是在场的男人,视线透出几分炙热来。
当事人却恍若未察,抱着暮暮走到休闲区坐下。
“这么小就这么帅,不知道长大了又要迷晕多少小姑娘。”窦薇儿两手扶着暮暮的腋下,让他站在自己腿上,丝毫不介意干净的裙摆上出现的两只很浅很小的鞋印子。
“要是不介意,等你长大了,阿姨嫁给你啊?”
逗趣的话音一落,旁边响起一道陌生的男音,“等他长大至少需要二十年,倒不如嫁给我。”
话语虽轻佻,倒不下流。
窦薇儿转头,看见一张陌生俊美的脸孔,说话的男人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吧,正挑着狭长的眸子饶有兴味地注视着窦薇儿。
“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嫁给你?”窦薇儿没有被他过于坦白的目光吓到,妩媚一笑,声音都染了娇媚。
男人眼中的兴趣更浓,朝窦薇儿伸出手,“鄙人姓程,叫我玉侬就好。”
窦薇儿盯着他修长干净的手看了片刻,大方地伸手与他轻握了一下,笑道:“一般呢,男士为了显示自己的绅士风度,要等女士先伸手,才能与女士握手,程先生有点心急。”
程玉侬被‘教育’了一顿,摸了摸鼻子,笑了。
往窦薇儿那边挨近一些,他问:“美女怎么称呼?”
不知道为何,明明很轻浮的举止,程玉侬做起来一点都不惹人生厌。
窦薇儿盯着他靠得过近的五官看了片刻,下了个结论。
长得丑耍流氓,那叫性骚扰,长得帅耍流氓,那叫撩妹。
“我姓窦。”窦薇儿笑着回答,既然不讨厌,认识一下也无妨,今天来的不是景家的亲戚就是世交好友,她也不怕这人会对她怎么样。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窦薇儿补充一句:“你可以叫我薇儿。”
“薇儿。”程玉侬咀嚼着这两个字,旋即笑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正说着,程如玉裤兜里的手机响。
是宋羡鱼的电话。
他没有回避,当着窦薇儿的面接听,窦薇儿对他的电话没有丝毫兴趣,低头去逗暮暮玩。
暮暮小脸始终板着,跟景博渊一个样儿,窦薇儿逗弄了半天,也不见他笑一笑,顿觉无趣。
程玉侬挂了电话,边收起手机边道:“家里那个妹妹,总怕我娶不到媳妇似的,整天操心我的婚事,薇儿,你看我像是讨不到媳妇的人么?”
窦薇儿笑,实话实说:“不像。”
“薇儿是个有眼光的。”程玉侬忽地话题一转,“晚上有空么?一起吃晚餐吧。”
“我晚上有空,不如跟我去喝酒。”另一道男音突兀地插进话来。
程玉侬转头,看见贺际帆似笑非笑的脸。
贺际帆一贯骚包的打扮,白色印碎花的衬衫,黑色休闲裤,腰间扎着十几万一根的皮带,黑色手工麂皮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