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节(1 / 2)

室内暖气很足,睡在沙发上一点都不觉得冷。

闻人喜关了灯,躺进被子里瞪着天花板,外面岗楼开着探照灯,强烈的灯光从窗户透射进来,把房间照得很亮。

想到下午在茶吧的一幕,她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心生愧疚,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更明白母亲为她操碎了心。

深夜。

镉浅绿猛士穿过静悄悄的夜,开进别墅大门。

景逸还是走时的那套衣服,脚步稳健中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上楼推开卧室门,看见睡在沙发上的闻人喜,他眼睛里深沉的厉色变成安宁的温和。

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他先把床上的被子平铺整齐,然后将闻人喜从被窝里抱出来,塞进床上的被子里。

闻人喜被惊醒。

卧室灯没有开,借着外面的灯光,她看见景逸的脸,脑子懵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此时在景逸的别墅。

她看着他温和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吵醒你了?”景逸帮她掖好被子,说:“睡吧。”

闻人喜看着景逸转身去了卫生间,脑子短时间内变得异常清醒,怎么也睡不着了。

起身下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凌晨两点。

之前在一起的几个月,他也经常这么晚才回家,当时,她多少有些埋怨他那么忙,没有规律地忙,忙到没有时间来陪她,很多时候是他回来,她已经睡了,等她醒了,他早已不在。

现在,打定主意要跟他分开,不再以另一半的身份来要求他多点时间来陪她,她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看到了他的辛苦。

景逸洗漱很快,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就穿着短裤出来。

闻人喜转头看过去,很难想象,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居然还能有他这样的好身材。

景逸头发很短,典型的军人板寸头,有句话说,只有板寸才能检测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帅,无疑,景逸是被检测合格的。

“怎么不睡?”景逸走过来,一靠近闻人喜,他就闻到她身上那股令他心旷神怡的味道,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俯身在她脖子里用力嗅了一下,洗发素和沐浴露的淡香倒是盖住了那种独特的味道。

闻人喜推开他,“我明天想回去,店里面需要我照看。”

“这事我跟博渊说了,他会安排人过去替你管理一段时间。”景逸右手抚摸她的长发,五指插进柔滑的发间。

闻人喜皱眉,“我妈和我哥那边……”

“我已经打电话过去跟他们说过,你会在我这一直住下去。”景逸抚上闻人喜的肚子,“孩子生了你就跟孩子一起住在这。”

“你别忘了,我已经起诉离婚了。”闻人喜提醒:“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是要离婚的——”

话音未落,景逸低头吻住了她。

闻人喜懵了一下,旋即挣扎。

男人的力道,不是她能抗衡,景逸双手捧住她的脸,就让她挣脱不开。

景逸吻得很轻柔,闻人喜心跳加速,挣扎的力道渐渐减弱,到最后不知怎么就被景逸带到了床上,也不知怎么睡衣被剥开,身体上的感受忽然回到以前的每一次,颤栗、悸动,滚烫。

景逸没有规律地忙,闻人喜和他亲热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每一次,她都有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可是男人给她带来的感受,是那样真实。

她总是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好像每喊一遍,眼前的男人就能更清晰一点。

有人说,爱情和性相伴相生,也有人不以为然,没有爱情,也可以有性。

可,这世上有这么一类人,没有爱,就没有性。

景逸就是其中之一,活了大半辈子,只爱过一个苏湄,也只有过一个苏湄,闻人喜爱他,伴随着爱情而生的,是对他身体的本能的渴望。

他答应和她更进一步的那晚,她壮着胆子提出了成为他女人的要求,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眼泪从她眼角滑下来,就好像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缺水的旅行者,忽然得到一泓清泉那般,满心都是感动和满足。

喘息渐渐平息。

景逸从后面抱住闻人喜,一下下啄吻她的后颈。

“别再提离婚。”他声音低沉:“我不想和你分开。”

闻人喜感觉到背后紧贴着她的胸膛滚烫,她闭上眼睛,脑子乱成一团,许久,又渐渐清明起来。

“还记得那晚在车里,你跟我说过什么?”

值得一直记住的‘那晚在车里’,只有那么一次。

“我说,我心里还有苏湄,你若不介意,我们可以试试。”景逸陈述事实。

“我当时回答你,我不介意,我们试试。”闻人喜声音很轻,说:“那时候对我来说,能够待在你身边都是一种奢望,没有立场、也没有心思去介怀你心里是不是住着另一个女人。”

“我那时大概是真不介意你爱着苏湄,可是,这世上最填不满的,便是人心这个无底洞,有句话叫欲壑难平,我对你从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渐渐变成,我渴望你只爱我一个人。”

“但我知道,你这辈子都做不到只爱我一个人,苏湄会是你心头永远的白月光。”

“我不想自己有一天,变成只知道和你争吵的疯女人,更不想变成因为嫉妒苏湄而去怨恨你女儿的妒妇。”

“所以,我们分开吧,那样,我对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要求和期待,就能像以前那样心平气和地过日子,孩子我会好好抚养,你要是想来看ta,我不会阻挠,你是ta父亲,有权利来看ta,我想,ta也会希望父亲陪伴着自己。”

本打算隐瞒,现在都知道了,闻人喜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她声音很轻很轻,没有不甘和怨怼,就像她自己说的,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