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渊摇头。
老人家有点不信,“你真不知道?”
景博渊摇头,“真不知。”
盛老夫人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更紧张,“我现在去医院,这事你替我跟心心说一声,文琼再有不是,也是她亲姑姑。”
“我知道,您让司机开车慢点。”
回到主卧,叶倾心还没睡,“我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来了又走,有人出门了?还是来了什么人?”
“奶奶去了医院。”顿了一下,景博渊补充解释:“你的奶奶。”
“这么晚去医院做什么?”
“你姑姑被人整了。”景博渊语气淡淡。
叶倾心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景博渊不清楚事实,只道:“在医院救治。”
叶倾心:“……”
她看向景博渊。
“不是我。”景博渊关了灯,上床在叶倾心身边躺下,伸手把她搂进怀里,“睡吧,什么事明早再说。”
黑暗里,叶倾心思绪万千。
盛文琼在这关键时候被人整得进了医院,任何人都会往景博渊身上怀疑,但,景博渊对她没有必要撒谎,他说不是他,就一定不是他,那会是谁?
叶倾心又想到景综。
盛文琼弄伤贺素娥,景综那么在意贺素娥……
次日一早,叶倾心上学校之前,先去了趟医院。
叶倾心到了医院,才知道盛文琼遭遇了怎样变态的折磨,浑身割伤先不说,单是头发连着头皮被人生生扯下来,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有多恨,才会这样折磨一个人。
“凶手抓到了吗?”叶倾心隔着一扇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低声嘶吼的盛文琼,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没有畅快淋漓的兴灾乐祸,也没有心生同情。
“还没有,警方正在全力抓捕。”盛老夫人眼睛红肿,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纵然有再多不是,如今面目全非躺在病床上,当妈的心里也心疼。
盛老爷子和余威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休息椅上,余更新站在门口,指间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沉着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博渊陪叶倾心一道过来,站在余更新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之间的安慰,无声无息。
送叶倾心去了b大,看着她进了大门,景博渊没有立刻启动车子离开,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景综的号码。
“盛文琼的事,您知道了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不是我派去的人下的手。”景综实话实说:“那边打电话过来,他们到的时候,恰好看见盛文琼被人拖进一辆面包车。”
景综说着冷笑一声,“坏事干多了,遭报应了吧。”
他将贺素娥看得比眼珠子还珍贵,怎允许别人碰她一下,盛文琼伤了她一分,就得还回来十分。
只是,还不等他的人行动,盛文琼已经被人给整了。
盛文琼的事,盛家有意封锁消息,她住院好几天,外面没人知道她被人整得半死不活躺在医院里。
警方向盛文琼了解情况,希望能尽早将凶手抓捕归案,盛文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真被吓坏了,一提到绑架的事,就情绪失控,警方来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盛文琼虽没有伤及要害,受的都是皮外伤,但创伤面积较大,稍有不慎感染了,治疗起来会很麻烦,一直住在重症监护室,她每时每刻都忍受着钻心刺骨的疼,重症监护室每天都回响着她凄厉的嘶吼。
也许不完全是身体上的痛,还有心理上的创伤。
整块头皮都被薅下来,掉下来的头皮组织已经被损毁,即便植了皮,以后也无法以真面目见人。
盛老夫人和盛老爷子又是请名医又是用最好的进口药,每天花钱如流水,希望盛文琼能早点好起来。
她受伤住院一个星期后,也就是九月十二号,城东淮阳路人民大桥上发生一起肇事逃逸的刑事案件,警方将肇事者逮捕归案,意外地发现肇事者的指纹和盛文琼被迫害的现场遗留的凶手指纹一致。
几番审讯,肇事者终于承认自己是迫害盛文琼的凶手,并坦白了原因。
盛老夫人接到警方传来的消息时,是九月十三号下午,彼时她正在病房悉心照顾盛文琼。
盛文琼情况有所好转,两天前转到vip病房。
今天周末,叶倾心来医院探望盛文琼,盛文琼看见叶倾心,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叶倾心对于她的怒气有些莫名其妙,只当没看见,来探望她不过是出于晚辈的礼数。
坐了一阵,叶倾心起身要走。
恰在这时,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推门而入。
盛老夫人见到两人,开口问道:“是不是凶手抓到了?”
她没注意到,问出这话时,盛文琼放在被褥上的双手蓦地抓紧被单。
“犯罪嫌疑人已经抓捕归案。”其中一名民警道:“犯罪嫌疑人在坦白迫害盛文琼女士的同时,还交代了一起十八年前的刑事案件,案件与盛文琼女士也有关系,我们来是想向她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