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电话被掐断,方朝雨再打,对方关机。
她坐在床沿缓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贺际帆那个‘嗯’的意思。
他说她得罪了她。
她哪里得罪了他?她想不明白,自己和他说过的话两只手能数得过来,她只不过昨晚在过道里对他表达了爱慕,还差点亲到他,如果不是窦薇儿忽然出现。
窦薇儿离开后,贺际帆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丢下她离开,还是她鼓足了勇气追上去向他要了号码。
她承认自己接近他,是因为他有钱。
昨天给窦薇儿的朋友当伴娘,听窦薇儿说起新郎的身份,她心底动了念头,才提议要把婚鞋绑在她大腿上,却被窦薇儿识破,警告了她一番。
后来她想,新郎这么有钱,伴郎作为新郎的朋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贺际帆手腕上的奢侈品牌腕表,和他偶尔落向她的别具意味的眼神,让她心思活络起来。
中午休息时,她从嫁房追着贺际帆出去,却在另一个房间里看见贺际帆和窦薇儿拉扯,从两人的谈话里,她听出两人似乎是在闹分手。
方朝雨心里不爽。
下午婚礼仪式上,新娘抛手捧花,她瞧见窦薇儿春风满面的样子,心里更不爽,故意用力推了窦薇儿……
想到这里,方朝雨脑子里猛然滑过一抹亮光,难道贺际帆这么算计她,是为了窦薇儿?
他看见她推窦薇儿了吗?
方朝雨拥紧被子,身体轻微地颤抖。
许久,她拿起手机,把贺际帆的号码从通讯录里删除。
第二天阴,风大。
叶倾心先送叶倾国回培智,随后买了些水果去京和医院。
窦薇儿已经好了很多,她到的时候窦薇儿正跟梅姨说笑,就是嗓子有些哑。
“看你这状态好很多了。”叶倾心放下水果,隔壁床已经换了人,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
窦薇儿坐靠在床头,气色挺不错,看见叶倾心,笑嘻嘻地道:“我一会儿准备出院了,昨天谢谢你啊。”
“跟我客气什么。”叶倾心笑:“医生怎么说?你现在出院可以吗?”
“我就是感冒引起的发烧,烧得严重了点而已,挂了一夜吊水,还有梅姨照顾了我一夜,想不好都难”说着,窦薇儿朝梅姨灿烂地笑了笑,“谢谢梅姨。”
梅姨说:“你都谢了好多次了。”
“出院后搬来别墅住吧,颜奶奶和盛奶奶都搬到了别墅,也不多你一个了,省得你再病倒在酒店没人知道。”
如果别墅只有叶倾心和景博渊在住,叶倾心或许不会提出这个建议,现在有两位老人家在,真的是多一个人也不多。
窦薇儿一愣,“你说的颜奶奶就是说你是她外孙女的颜家老夫人?你当真是她的亲外孙女?”
叶倾心实话实说:“亲缘鉴定结果还没出来,是不是鉴定结果说了算。”
“那必须是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从那老奶奶失态的样子判断,你要真是她亲外孙女,以后得把你宠上天。”
叶倾心笑,“哪儿有那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好吧。”窦薇儿真心替她高兴,“恭喜你,又有了疼爱你的亲人。”
顿了一顿,窦薇儿扭了扭身子,说:“我现在就想出院,昨晚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腻的真难受……”
“那我先去结账办出院手续,窦小姐等吊瓶里的水挂完了就可以直接走了。”向梅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病例本和缴费收据单。
等向梅离开,窦薇儿垂着睫毛沉默了片刻,问叶倾心:“贺际帆知道我住院吗?”
“怎么这么问?你希望他知道?”
“不是。”窦薇儿摇摇头,神情若有所思,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昨夜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贺际帆了,他好像喂她喝了水。
只是,今早清醒过来她问向梅,向梅却说一直守在她身边,没有旁人来过。
或许,是她看错了……
挂完吊水,叶倾心让向梅回老宅,自己和窦薇儿去酒店拿了她的行李,然后回南山墅。
景博渊出去应酬不在,盛老夫人亲戚那边有人做寿,也不在,颜老夫人带着张婶在客厅沙发里给小孩织毛衣。
看见叶倾心回来,颜老夫人放下针线筐,走过来拉着叶倾心的手,“冷坏了吧?小张啊,把锅上热着的骨头汤给心心盛一碗。”吩咐完张婶又回头跟叶倾心说:“喝碗热汤,身上就热乎了。”
窦薇儿跟在叶倾心身后,见叶倾心这般被宠爱着,忍不住笑了笑。
叶倾心过去的生活过得很辛苦,以后应该幸福。
记得大一刚开学,人人都沉浸在大学生活的新奇与宽松的环境里,吃喝玩乐谈恋爱是大学生活的主题,叶倾心却从入学第一天就开始兼职赚钱,窦薇儿是在一家饭店端盘子熟识叶倾心的,两人也是从那时走近,相似的家庭背景让两人惺惺相惜。
颜老夫人后知后觉发现窦薇儿的存在,目光落在她脚边的行李箱上,笑道:“心心的朋友来家里住两天吗?”
窦薇儿笑问:“可以吗?奶奶?”
颜老夫人笑道:“当然可以,你是心心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外孙女,快别杵着了,进来坐,玉婷啊,去帮心心这位朋友收拾间客房出来。”
窦薇儿被颜老夫人邀请和叶倾心一块喝了一碗骨头汤,喝完汤才发现叶倾国不在,问叶倾心:“你们家小帅哥呢?”
叶倾心回:“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