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也不会与其他人有太大的不同,充其量,她对他也有几分寻常的欣赏。
仅此而已。
所以她伸手拿起了那秘钥,秘钥乃是玉制的,触手温润,到了掌心,指尖接触温度开始擢升。
这是玉的特征,触手温凉,很快变成了温润,那种触感像是……
其实不像,可它形态有点像,虽是小了许多,但……
许青珂猛然就想起了昨天在昏黄烛火下自己这只手被迫握住的那物件。
原本只能算是温润的触感,一下子就滚烫了的似的,若非强大的克制力,她恐怕直接将它扔了出去。
但她也只是松一松,将它放在了桌子上,手指曲起,仿佛还能感觉到双手十指的酸跟麻。
这种感觉……许青珂忽觉得整个人如火烧,便伸手去拿手边的一杯茶,可能是失神,一时恍惚,竟将才上了不久的茶壶碰翻了,桌子上顿时流了水。
许青珂皱眉,正要收拾卷宗,却有人比她更快,倾身上来飞快将那些卷宗一并拿开,但看那茶水沿着桌子往下流的时候,直接用袖子裹了手掌按在了桌边,堵住了那茶水,袖子乃布,布吸水。
“水很烫。”许青珂眉头更深,还有错愕。
可她这么一说,谢临云反抬眼看向她的手,刚刚许青珂碰翻茶水的时候,她的手背……
“大人,您受伤了?”谢临云紧张无比,本能就抓了许青珂的手看。
果看到皓白细嫩的手背有些红。
他顿时心颤。
但……许青珂直接抽回手,谢临云一怔,继而脸色微微一变,低头用袖子将桌子上的水擦了干净,那低头固执的样子……
许青珂心中稍沉,直接起身甩袖,唤了侍从进来处理。
“谢大人,您的袖子……”随从一看谢临云的袖子就要安排给他换衣。
“夜深了,左右也无事,回去换吧。”
许青珂不看谢临云袖子下面的手掌,只移开眼看向窗外,很是淡凉的模样。
随从们领命,但也看向谢临云。
谢临云垂眸:“大人还没给下官答复。”
随从们见状不敢多听,快速处理完便是退下也关上门。
许青珂站在窗边,闻言,她转身看他。
目光很深,谢临云很紧张。
“收回去吧。”
“大人……”
谢临云脸色微微惨白了些,“可是刚刚下官……”
他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什么让许青珂察觉到进而不喜。
“官场上下级,好听点是扶持关系,凭白来说乃是合作,你能干,于我用之也有益处,既是合作,双方得益,你用不着为我付出什么,也不该掺杂其他……”
许青珂的目光清冷得让谢临云心颤。
这是敲打他。
他知道她无心,怎么可能有心,不说她非好龙阳,单以她那样的风华,这世上的人能让她侧目又动心的能有几个?(上师:我,我,我我我!)
“下官心里也没有其他,只是想跟随大人您的脚步,掌握权势。”
许青珂淡淡看了他一眼,偏过脸,说:“你若是不怕累,自有的你忙的。”
谢临云这才走了,出了雍章楼,他才低头看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手掌通红,隐隐灼痛,可他不后悔。
只是……
权势吗?
他转头看向雍章楼一侧阁楼中,仿佛还能看到夜间的那一扇窗子,窗子后面也许还站着那个人。
迎风而立,侧颜似夜寂静,却如星辰璀璨。
他将手藏进袖子里,上了马车。
他想要的权势,便是增强她的权位,分摊她的劳累。
那桌子上的累累卷宗……
许青珂此时也的确站在窗子边上,看着那辆马车缓缓离开视线,指尖一弹,原狼放了一个人进来。
那个人着夜行衣,手掌按了按脖子上,“许大人手底下能人诸多,倒是我自大了,不过如此夜色,能见到许大人这样的绝世人物,倒也不虚此行。”
夜璃这番言语,竟有几分调戏的意味。
不怪她如此,只因夜色下站在窗前的许大人确实美到让人心悸,又有几分让人想打破的疏远。
她是靖的公主,本就该有此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