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手臂的酥麻彻底退下去,萧骋怀才站起来。
想到这具身体的好色程度,再扫一眼二楼那几张油腻的脸,不想等会儿被迫身体力行的萧骋怀,一把扯下堆纱牡丹绢花,果断往外走。
楼上几个纨绔子弟慌了。
“哎,顾兄,你去哪儿?”
“顾兄,今晚的花娘可全都是掐尖儿的美人,你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楼里闹哄哄的,但这些话全一字不差落进萧骋怀的耳朵里,然后,‘萧骋怀’的脚又迈不动了。
???
萧骋怀瞬间为之气结。
今晚的局就是给顾楷林组的,他走了,他们这出大戏还怎么唱?
郑文煜给同伴使了个眼神,立马有人下去拉顾楷林。
“我们酒菜都备齐全了,顾兄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再说了,刚才牡丹姑娘把绢花都给你了,你要不给她砸银子,把她推上去,等会儿你让她拿什么谢客人?”
今夜春色满园在办竞魁,十二位花娘鬓边各戴一朵堆纱绢花。在竞魁过程中,谁给她们砸的银子最多,她们就会把这朵绢花送给那位客人,而那位客人今夜便能得到那位花娘的侍奉。
如果是过去的顾楷林,一听这话,绝对会二话不说扭头上去了。
而事实,这具身体也这么做了。
但萧骋怀不是傻子,刚才那花娘跳下来之前,他明明听到,催促的就是郑文煜这一帮人,显然,这帮人今晚想让顾楷林当冤大头,拍下这个花娘。
被迫上来的萧骋怀甫一落座,怀里就被强行塞了两个花娘。
萧骋怀身体猛的紧绷起来,脸上有杀气浮现。
大家都在搂着花娘嬉闹,没人注意到,郑文煜端着杯子过来劝酒,刚走近,萧骋怀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唾沫星子全飞到他的脸上。
“用的什么劣质脂粉,呛死本公子了,走开。”被呛的连连打喷嚏的萧骋怀,下意识将坐在自己腿上的两个花娘甩开。
真成功甩开时,脸上的表情还有一瞬的怔愣——竟然甩开了!?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郑文煜脸色很不好:“顾兄……”
“不巧,我染了风寒,一闻到呛人的味道,就会打喷嚏……”
见萧骋怀又要打喷嚏了,脸色阴郁的郑文煜,避如蛇蝎朝后退了几步。
有人在旁边打圆场:“行了,既然顾兄染了风寒,闻不得脂粉味,你们两个去把脸上的脂粉洗干净了再来伺候!”
萧骋怀单指蹭了一下鼻尖,眼里滑过一抹暗色。
不过刚才能推开花娘,倒在萧骋怀意料之外。
“顾兄,”有人把刚才萧骋怀扔掉的那朵堆纱牡丹绢花递过来,“这可是牡丹姑娘送给你的,你可得收好,待会儿还得靠它进门呢!”
其余人心照不宣露出一个默契的笑。
嗬,一帮温柔乡里泡出来的软骨头,居然还想着设计他?
不自量力。
萧骋怀扫了那绢花一眼,接过来放在掌心把玩,斜倚在那里,漫不经心说道:“各位最近可有人梦见过萧将军?”
“萧骋怀!?”
“那个黑面阎王见没见过几次,怎么会梦见他?”
“是啊!是啊!梦见他难道是嫌自己命长吗?”
……
听到别人私下称自己黑面阎王的萧骋怀噎了一下,抬头扫了众人一眼,慢吞吞说道:“可我最近经常梦见他。”
有人好奇:“梦见他什么了!?”
有人不怀好意:“嘿嘿嘿,看不出来,顾兄你口味挺重啊!”
萧骋怀额头的青筋迸了一下,扭头眼神凶狠看了一下说话那人。
微醺的闫榷被这眼神扫了一眼,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可等他再细看时,‘顾楷林’又恢复成原来的怂包样,眉眼低垂道:“我没见过萧骋怀。”
“我们上次集校……”说话的人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那次朝臣公子集校训练,顾楷林因为身体的缘故,没能参加。
等众人都想到这件事之后,萧骋怀才道:“还有一件事,我好像忘了跟各位兄台说,挖匕首那晚从山上下来时,我一直觉得好像有东西在跟着我……”
“东西!?”
萧骋怀:“嗯,感觉……不像是人。”
话刚落地,桌上几个人齐齐沉默下来。
有花娘不知其中原委,见气氛凝滞下来,贸然接话,道:“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纨绔子弟脸上都闪过一丝恐惧,齐齐下意识看向郑文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