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假象意识里一直是和他的后宫们争宠,可是
说句真心话,钱昱作为一个统治阶级顶层的贵族,还是个男人,从她认识他,被他睡,在她已知的范围里,他竟然只睡了她!一!个!
喜大普奔好不好。
而且她竟然也习惯了!
倒是这短短的几个月,把她原本该十几年满满承受的苦难,经历的成长,一下子像是输血一样,强行灌输进来。
有时候长大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儿。
就好比昨天,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姜家,而是自己先找了个破庙安顿下来,庙里头多的是她这样破破烂烂的小乞丐,他们成群结伴坐在一起,彼此给对方头上找虱子,找累了就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等死。
姜如意不想把二两银子如今仅剩的那二钱用来住客栈,她给自己买了身新装备,得现在破庙里回血回蓝,不然让爹娘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得了?不被吓死也得哭死了。
住客栈一晚上就得上百文钱,还得吃饭、买衣服、买鞋不如把住客栈的钱省下来,置办一身好的行头。
忙完这些天就黑了,她在姜家门口溜达一圈,觉得还是明天一早再现身的好,大半夜里出现,痛哭一场,老人家要是受不住可不好,身子要出了问题可不是开玩笑。她自己不敢承认,她不进姜家大门是害怕姜家也出现什么变故。
她一边买东西一边旁敲侧击打听,逢人就露出一副八卦的嘴脸,说那个姜家现在八成是不行了吧?钱三爷倒台,第一个倒霉的就该是姜家!
裁缝铺子的伙计上下打量着她,他担心这小乞丐把成品衣服给摸脏了,正打算用扫把把人给赶出去。
姜如意一串铜钱拍下来,指了指展柜上的那件翠绿色的短袄:“这个我要了。”
裁缝问了尺寸让小伙计去取,自己点算银子,笑嘻嘻说:“这银子是你偷来的吧?还是捡来的?”
姜如意说:“地里头刨出来的,从你祖坟里刨出来的!”
裁缝哈哈笑:“狗日的嘴挺厉害!我跟你说,我没祖坟,我爹娘死了就用席子一圈往山上一扔,被狼叼了老鼠啃了也不知道。倒是姜家的祖上该冒青烟了,甭管天往哪边晴,他姜家都能见着太阳!”
姜如意接过小伙计递上来的衣服,往身上比划比划,熟悉地检查有没有线头,或者破损,好把价格再往下杀一杀。
裁缝擦着汗:“小杂种瞧不出还是个行家,别摸了,摸坏了不退!”
姜如意把衣服把身上胡乱一批,对着镜子照照,点头说:“行了,给我包起来。”
打听了十几条街,没听书姜家有啥乱子,姜如意一颗心还是有些不安,她在破庙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一双手伸过来,往她乱糟糟的头发里伸,她一个哆嗦跳起来:“你干嘛?”
那边也是个乞丐,还是个傻子,她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眼睛冒着森森的绿光,傻乐着跟她说:“我帮你捉头上的虱子啊!”
换做以前,姜如意估计会被吓得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发抖,然后吼叫着让傻子滚开。
这会儿姜如意让她过来:“你脑袋痒?”
乞丐圈里的规矩就是我帮你捉虱子,你也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