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目光不由得落向了另一边,那个被尊为天下第一公子的男子,他喜欢云微这个孩子,但是却从未想过他成为自己的女婿,蛟龙如何能困在池塘之中?他终有一日会成为不可撼动的存在,如何是自己的女儿可以驾驭的?
不过……月徵看向云微身上的月白云锦,他记得上一次他见云微穿这身衣服的时候,好像是十年前了吧……
收起满心的思绪,月徵看向相儒,笑道:“让相大人看朕的笑话了,今日宴会就到此,朕已命人安排好了住处,相大人且去休息片刻,来日朕再摆宴席,为各位接风洗尘!”
相儒闻言客气一笑,丝毫不提刚刚这场闹剧:“皇上客气,相儒确实有些疲惫,就先告辞了!”
“请吧!”月徵挥手。
“我等告辞!”看月徵明显是没心情摆宴赶人的架势,前来的使者都一一告辞走了,那些参加宴会的夫人、公子也依次被请走,最后只留下一排朝中重臣以及某只正在剥葡萄的妖孽。
“皇……皇上……”与月徵做了多年夫妻,皇后就算再笨也看得出来月徵是生气了,月徵是个儒雅的帝王,为人宽厚仁和,从不轻易发怒,虽然尊贵,但是总让人畏惧不起来,可是她知道月徵除非不生气,若是真的惹他生气了,那人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如今见月徵沉下脸不语,皇后心中不断打突,七上八下的。
乔家家主并非乔国舅,乔国舅也不过仗着和皇后的亲姐弟血缘才能得到这尊贵的身份,虽然偶尔看起来那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实则内心狭隘,急躁无谋,冲动起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就连此刻也没意识到不对,一心想着弄走月锦陌为自己的女儿谋福利。
“皇上!若兰此刻还在忍受毒药的折磨,您要为若兰做主啊!”
月徵缓缓起身,没再看他们,只道了一句:“在西门外为乔国舅准备一把侧刀,若是公主没有原谅乔国舅,就将他送去!”
“皇上!”皇后吓得脸色惨白,怎么都没想到月徵轻飘飘的一句话居然是要乔国舅的命。
“父皇!国舅只是着急表妹,求父皇开恩!”太子也是急了。
月徵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声音无波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太子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太子顿时脸色一白,他不是绝顶聪明,但是他不蠢,月徵最后那个眼神分明告诉他,他什么都清楚,只是顾忌颜面没有说出来而已!他是太子,却帮着乔家人来诬陷皇族,而且还是月徵最宠爱的长公主。
昨日他答应乔若兰的时候甚至还在想自己可以得到的好处,可是现在他整个人如坠冰窖,他怎么忘了,父皇是那么睿智的人,那双眼眸洞悉一切,如何能瞒得过?他试图陷害自己的胞妹,如此,说不定这个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要知道宫中还有几个皇子,虽然他们身后没有势力,而且还很小,但是皇上想要另立一个太子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最后,太子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惧,心中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天儿!你快去劝劝你父皇,救救你的舅舅啊!”皇后担心兄长的生死着急道。
太子回神,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面色难看频临爆炸边缘的乔国舅,眼睛合上,长叹口气:“国舅爷还不跪下给公主道歉?”
“什么?你居然让老夫给她下跪道歉?”乔国舅立刻爆发,怒不可解,仿佛受了多大的屈辱一般。
“哥哥!你就道歉吧!公主会原谅你的!”皇后心中也是怒极,今日功亏一篑不说,如今若兰中了毒,而自己哥哥也面临性命之忧,她就不该贪心答应若兰的计划,这一家人弄成这个样子,她如何向父亲交代啊!
“老夫跪谁都不跪她!”乔国舅梗着脖子,一脸的傲气,不过看起来却只让人觉得可笑。
锦妖吃掉郁卿颜剥好的最后一颗葡萄,含笑幽幽道:“本宫也不稀罕乔国舅下跪,比起这个,本宫更希望看到乔国舅接了那西门侧刀血溅三尺的画面,一定比现在好看!”
“皇妹!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太子怒斥。
“恶毒?”锦妖冷笑,起身缓缓走过去:“你们设计想要陷害本宫难道就不恶毒?本宫只是看场戏就恶毒了?要不要知道更恶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