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不想谢翎将她的脚小心放入自己的衣袍内,肚腹的位置,那里非常暖和,还软绵绵的,施婳忍不住踩了踩谢翎的肚子,打趣道:“你中午吃饭了么?”

谢翎摇摇头,他白皙的耳根泛起一丝薄薄的红,捏住了施婳的脚,道:“阿九,别闹。”

施婳难得起了玩心,哪里会听他的?又踩了踩,笑道:“原来没吃,难怪肚子这么软。”

她才说完,便感觉到谢翎捏着她脚的那只手稍微用力,不让她再动,与此同时,少年耳根的薄红已经浮上了脸,他十分窘迫地道:“阿九,别踩了。”

施婳看他那表情十分有趣,但是也当真不再逗他了,道:“好吧好吧,我的脚暖了。”

她说着就要把脚抽出来,但是谢翎的手仍旧紧紧握住她的脚踝,不动,也不说话,微微抿着唇坐在一旁,施婳又抽了一下,见他还不松手,便疑惑道:“谢翎,我好了。”

谢翎像是才回过神来,立即松开,站起身来,施婳赤裸的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顿时惊呆了,谢翎则是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哑声道:“你先泡着,我、我去去就来。”

他说完,便匆匆走了,还不忘把门关上,房间里安静无比,施婳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脚暴露在了空气中,有些凉意。

她慢慢地把脚放入木盆中,热水霎时间涌过来,许久之后,施婳才轻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小傻子……”

热水从略微烫脚的程度,到渐渐转温,施婳正准备抬起来的时候,门又开了,夹带着几丝寒风,冻得她略微一哆嗦,立即又把脚放回盆内。

谢翎立即把门合上,大步走过来,他身上还挟裹着冬日里的寒气,在火盆旁烤得暖和些了,才走过来,试了试木盆里的水温,道:“水有些冷了,咱们不泡了。”

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方才的窘迫消失无踪,谢翎拿着干燥的棉布替施婳擦拭脚上的水迹,少女的脚被热水泡了许久,白皙中透着红,脚趾头紧紧排列在一处,看上去分外可爱,比方才那惨兮兮的模样不知好了多少。

谢翎看着十分有成就感,又取了干净的袜子替施婳穿上,动作认真仔细,连一丝褶皱都要扯平,施婳垂着眼帘看他,少年的眉目清隽,鼻梁笔挺,微微抿着唇,像是在做什么大事一般。

施婳望着他,道:“你还要回翰林院么?”

“嗯,”谢翎替她将裤腿放下来,答道:“下午还有事情,张学士说要议事。”

施婳点点头,在谢翎要起身的时候,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襟,不许他动,谢翎抬头,霎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后,谢翎才慢慢地开口,他的声音无端端带着一分哑,这让少年清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磁性,他只是喊了一声:“阿九。”

施婳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道:“傻子……”

她倾身过去,轻轻吻住了谢翎的薄唇,几乎是下意识的,谢翎张口接住了这个送上门来的吻,并且抬手按住了施婳的后脑,缓缓加深了唇齿间的力度。

修长的五指在少女乌黑柔顺的发丝间穿梭,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精致的银簪顺着发丝滑落下来,一时间,青丝铺散开来。

谢翎紧紧拥住施婳,将她放倒在软榻上,少女的身形纤细柔软,像是一簇刚刚绽放的花瓣,柔软得惊人,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掐折了似的。

谢翎不敢更用力,他一边放肆地攫取着少女口中的甜美,一边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底汹涌如潮的情绪,他紧紧握住施婳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呼吸声渐渐急促起来,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勾缠水声。

空气中,有新墨香气和幽淡的白芷香味混在一处,弥散开来……

下午,谢翎回了翰林院,国史馆里一如既往,等他进了里间,朱编修立即迎过来,低声道:“慎之,你今天上午做什么去了?怎么出去一趟就不见回来?”

谢翎道:“家中有急事,实在来不及知会你一声,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朱编修答道:“上午张学士找你,见你不在,我帮你圆了过去,说你腹痛,回去休息了,待会见到张学士,你要装得像点儿。”

闻言,谢翎不由一笑,道:“我知道了,多谢建丰兄。”

朱编修摆了摆手,又打量他一眼,奇怪地道:“慎之,你有什么喜事么?”

“嗯?没有,”谢翎回视他,道:“建丰兄何出此言?”

朱编修道:“我瞧你似乎心情极好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喜事临门了。”

“喜事……”谢翎又笑了:“大概吧。”

朱编修打趣道:“若真有什么喜事,可千万要告诉愚兄,到时候厚颜向你讨一杯酒喝。”

谢翎笑道:“一定。”

两人正说着话,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正是顾梅坡,道:“张学士说要议事,让我来叫二位。”

闻言,谢翎和朱编修都打住了话头,点头道:“好,我们这就过去。”

……

谢宅。

大概是因为昨日下了一天雪的缘故,下午的时候,天气放晴了,金色的阳光落下来,照在积雪上,有些晃眼。

谢宅的花园很大,但是因为疏于打理,花木生长得十分肆意,湖边种着小片梅林,如今正傲然绽放,一眼望去,满目都是点点红梅,映衬着枝头的积雪,平白添了几分热闹之意。

梅林旁边有一座亭子,打扫得很是干净,此时正放下了帘幕挡风,两个女子正坐在亭中烹茶,小声谈话。

水煮开了,发出轻微的咕嘟声,袅袅热气腾升而起,桌案上摆着一个细瓷柳叶瓶,里面插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梅花上点点鹅黄的花蕊,上面还结着冰雪,散发出淡淡的清冷香气。

“明日便是小寒了,”恭王妃捧着茶盏,望着亭子外面的梅花林子,道:“今年还没下过一场大雪。”

施婳慢慢地啜饮着清茶,过了一会,才接道:“等下了大雪,今年就该差不多过完了。”

“是啊,”恭王妃的目光有些悠远,盯着那梅林仿佛出了神。

“婳儿,你今年会成亲吗?”

施婳不防她提起这事,愣了一下,才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恭王妃老实答道:“我上次问谢翎,他说不知道,要看你的意思,我便来问你了。”

施婳不觉有些脑仁发痛,愣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道:“你什么时候问过他了?”

恭王妃道:“他头一回来王府的时候,我就悄悄问过了,不过他当时的表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