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满脸是汗,但是目光一对上顾染凌厉的眼神,便将接下来的话都吞了回去,迅速上车。
陆司野转头抱着白楚笙也上了车,眉头紧锁。
“哪里伤了?”顾染也沉着脸问。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要命了!”司机还在叫着:“她不要命我还要呢!这事情上法庭我也有话说!”
“师傅,没人要你负责。”顾染回头,一句将司机堵住。
陆司野看了白楚笙一眼,“手,脚。昏过去了。”
顾染闭了闭眼,转身靠向了椅背,无言。
半个小时之后,人已经送进了手术室,空旷的走廊上只剩下顾染和陆司野。
陆司野站着,这一次没有靠墙,顾染坐着,闭着眼睛抵在墙上。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冷风灌进长廊,在顾染的脸上扫了一下。
顾染身上突然重了重。
她抬眼,顺着自己身上的西装,看向了只穿着白衬衫的陆司野,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很少正装,唯一的几件白衬衫和西装也都是特别订做,别致又合身。此刻在医院白色的背景下竟然不显一丝妖娆气息,插着手站着,像个恣意飞扬的少年。
顾染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评价已经越来越高,初看时只觉得惊艳,但谈不上悸动,毕竟任何人对这样一张脸也会有片刻失神,但现在的每一瞥都是一个心跳,实实在在地存在于她的脉搏,她的呼吸。
她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沦陷了。
顾染重新闭上了眼,靠着墙。
“陆司野,你桃花债怎么这么多。”她疲惫道。
陆司野顿了顿,没有出声。
半晌,顾染又道:“白楚笙现在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多半也是因为我。你心里怎么想。”
陆司野依旧沉默,很久之后才道:“……害怕。”
顾染蓦地睁眼,盯着他的脸。
他少有认真的时候,但刚才那两个字,却是更加稀奇。
他害怕?他会害怕?害怕白楚笙出不来了,还是害怕自己没法给白家一个交代?
陆司野抬腿,朝着顾染走了过来,看了看凳子,嫌弃地没有坐下,只是俯身回应着顾染的视线。
“顾染,我没有什么同情心,也不需要将多余的心思花在不属于我的女人身上。说白了,我的感情不多,能分的人很少。”他一字一句,似是凉薄,却又隐含着冲出血液的火热,“我害怕今天你如果去了,那一身破烂衣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我害怕你冲出去拦她,她会反过来推你一把。这样的害怕在遇见你之后……已经有了很多次了。”
她一震,想要后退,却突然被陆司野伸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