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之下飞机看到参赛名单那一刻就有点心血沸腾,刘鑫源也连连叮嘱她,“这次你有机会,一定要稳住!克里斯比你大十岁,恢复能力肯定没你好,她累了那就是你的机会!”又有点后悔,“嗐,早知道她们都不来,咱们该早点过来倒时差了。”
陈焕之打了个哈欠,多哈时间比大阪早六个小时,现在是多哈时间晚上八点,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还得继续挺住,一个哈欠打得泪眼朦胧的,“没事儿,我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就再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先去外面慢跑三公里,吃过早饭七点就开赴举行比赛的哈里发体育场,刘鑫源还担心她,“你从现在就开始热身一会儿没事儿吧?”
陈焕之地上“嗒嗒嗒”地一连串高频小跳,还有空给他比划个“ok”的姿势。
到上午9点预赛检录前,陈焕之几乎一会儿都没歇着,等站上了起点才给自己来了个消除疲劳,瞬间神清气爽又筋骨舒展。
8.4m/s的大风吹得陈焕之简直是被推着身不由己地往前跑,一口气跑了个11秒01,从电子屏上看到这个成绩的时候陈焕之都惊呆了,虽然其他人也纷纷跑了个不可想象的成绩,比如克里斯直接跑了个10秒88,陈焕之只在预赛中排第二,但她还是高兴地向刘鑫源炫耀,“我现在也算是靠近11秒以内的人了,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
刘鑫源忍了又忍,才没有一巴掌拍到她得意的小脑门上,“走吧,休息室坐着去,今天太热了,可不能在外面呆着,非脱水不可。”
高温也是卡塔尔这次比赛请不来名将的原因,5月的多哈已经进入夏季,中午的最高温度直奔35以上,虽然主办方已经把决赛安排在了晚上,但室外的高温仍然让众选手食欲不振、昏昏欲睡。
陈焕之跟刘鑫源一起回主办方安排的酒店歇着去了,直到下午6店以后才再次开始热身。
又干又热的大风吹得陈焕之痛不欲生,其他选手都相应减少或推迟了热身的时间,只有她仗着消除疲劳这个神技,仍然一丝不苟,身上的速干背心都没干过,但她夏天在北京室外训练也是这个效果,倒也不觉得有多辛苦,只是一瓶接一瓶地喝水,免得脱水。
刘鑫源在一边给她喊着节拍计数,也是汗流浃背,边喊边擦汗,但他擦着擦着突然喊了一声“停!”
陈焕之莫名其妙地停下,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热呀。”
“不对,”就算再热,她这汗出得也有点太多了,水也喝得太多了。刘鑫源一把抓过她的手对着秒表掐了二十秒的脉搏,“心跳也有点太快了,得150还多。”
陈焕之更觉奇怪,“我在热身啊。”当然快了,不快就不对了吧。她随手抹一把头上的汗,习惯性打开系统面板看自己的属性小箭头,却注意到名字后面的几个字:氢氯噻嗪异常。
氢氯噻嗪是什么?陈焕之突然从自己记忆的角落里挖出了这个词的含义。
“利尿剂!”
“对,利尿剂!”刘鑫源也恍然大悟,他一瞪眼,陈焕之赶紧说,“我没有啊。”
刘鑫源恨铁不成钢,“我当然知道你没吃药,我整天看着你还能不知道吗?我是说你怎么这么蠢被人下药!”
利尿剂是wada的s5级禁药,可以加速排出体内水分,对于限制重量的比赛来说可以用来减重,更普遍的作用则是排出体内其他禁药、或稀释禁药来达到逃避药检的目的。同时作为抗高血压药,也有让人心跳加速的副作用。
刘鑫源说完赶紧往两边看看,这时候场地上也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热身的运动员和他们的教练团队,幸好没有看起来能听懂中文的,他压低声音,“你今天在外边吃东西喝水了?”
陈焕之赶紧摇头,“我水都是从组委会后勤拿的。”
许多大牌运动员为了保证绝对安全甚至每次出门比赛都自己带水,一瓶水只要打开了,一旦喝完放下,别管里面还剩多少都不会再喝。而普通的运动员虽然吃喝都由主办方提供,保证自己吃的、喝的不离开自己的视线也是基本法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