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的白衬衫:夏夏真美[心]】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就收杜蕾斯:不知道为什么看出了一种非常般配的感觉,说她们关系不好的打脸了吧,人家关系不好的话会在大年初五在外面堆雪人吗?[鄙视]】
【圈圈圆圆圈圈o:旋转,跳跃,我闭着眼~cp粉头顶青天!】
【咬定冰虾不放松:[去他妈的友情,这他妈的是爱情.jpg]】
【我是陆神和爆爆桐之间的第三者:对,我就是那个雪人[doge]】
【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雪人:楼上不要脸,我才是那个第三者,呸,我才是那个雪人,陆神是我老公哼[理直气壮]】
【陆怼怼:没想到要在这里才能看到陆神的消息,我陆什么时候能发条微博啊[苦笑]】
……
被万千网民关注的陆饮冰本人正在家里,偌大的放映室里,放着《罗马假日》,1953年的老电影,胶片粒子质感鲜明,画面清新典雅。更别说还有赫本这样惊艳了一个世纪的女人。陆饮冰每年都会挑个时间重温这部电影,用以自己压力之下的排遣,今年是最早的一次。
夏以桐去参加朋友们的聚会了,地点就在京城,某个好友的家里,离陆饮冰住的小区四十分钟的车程。
现在她应该和朋友玩得很开心吧,不在自己身边的夏以桐,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处处得体,处事老练,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等等,陆饮冰忽然记起来,夏以桐今年好像是二十六岁了,不小了,快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三年前《破雪》试镜的时候,秦翰林正是看中她身上介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气质,那时候刚进组半个月,秦翰林私底下和她说笑的时候提过一句:“这小孩儿不知道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他的来着,好像是说:“就跟现在的我差不多呗。”
那时候她二十八岁,比现在的夏以桐只大了两岁。她还是说错了,二十六岁的夏以桐比二十八岁的她,要成熟得多,但是她的成熟更多的是被逼着成长的。
陆饮冰希望她能够顺其自然地体验生活,永远年轻永远快乐,成熟是岁月自然的恩赐,而不是被时势追赶着,如同刚刚播下的种子,破土之后便被撑开了筋骨,用自己尚显得稚嫩的枝叶搭建出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温巢。成就出她现在所谓的成熟。
电影里放到派克骑车带着赫本游历罗马名胜,几十年前的罗马风光,即便隔着镜头、黑白画面也让人为之惊艳。陆饮冰给梁舒窈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和她说的?”陆饮冰接通之后,一句问候语都没有,直截了当地问道。
“什么怎么和她说的?”广场上人很多,梁舒窈一手拽着女朋友的手臂防止她和自己走散,不断抵抗着她要负气而走的力量,被扯得往前急走,梁舒窈只得边走边道,“什么她?说什么?”
陆饮冰:“还能有谁?我未婚妻,说服她让我求医的事情,你怎么说的?”
梁舒窈:“没怎么说啊,就提了个建议。”
陆饮冰:“能把你和她说的所有话都复述一遍给我听吗?”
“我记不太准确了,你等一下。”梁舒窈按住话筒,放下手机,盯着面前的女孩儿,“真的是正事,关乎人命的,人为了她未婚妻找我,又不是想见我。”
女孩儿将信将疑。
梁舒窈说:“你信不信我?”
对方点点头。
梁舒窈拖着个尾巴走到了人少的地方,让她帮自己放风,边回忆边复述,关键的“记台词”的事她用别的话代替了,即便旁边站的是她的恋人,她也没有权利让陆饮冰不想人知道的秘密给人知道,况且她答应过夏以桐不能告诉第二个人。
陆饮冰听完了很久没说话,把电话挂了,只觉得从身到心都被沉重的疲劳充斥着。她没有立场去责怪梁舒窈,她不了解所有的情况,不知道夏以桐自身难保,不知道她们俩之间的事情,只是从她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批评了夏以桐。
她可以想象到夏以桐当时的自责,她别的事情还好,拎得清,一到她的事就慌,就不知道怎么办,小心翼翼地将她看得比豆腐还要谨慎,还格外喜欢大包大揽,坏事全都揽到自己头上,也不怕那么多锅把她的背压垮掉。
心口蔓延出一阵疼意,陆饮冰摸出手机拨通了夏以桐的号码。
一阵欢笑中,夏以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逐颜开,向几位朋友抱个拳:“我接个电话。”
一个朋友挤眉弄眼问:“工作的还是私人的?”
夏以桐说:“私人的。”
在座众人当即起哄道:“有情况,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夏以桐眉开眼笑:“去你们的。”
朋友:“接电话可以,回来得罚酒三杯。”
她紧走几步离开了人群,到了窗户边缘,确定没人听得见后,才接起来,极尽温柔地喂了一声:“陆老师?”
“嗯。”
“我还在朋友家里,可能会晚点回去。”
“好。”陆饮冰问,“要我去接你吗?”
夏以桐笑了笑:“不用了,司机送我来的。”
陆饮冰立即道:“你喝酒了?”
“啊,”夏以桐道,“出来聚会么,不喝酒说不过去。”
“那我去接你。”陆饮冰脱口而出的语气,好像就是等着她这句话似的。
这段通话乍一听毫无逻辑可言,仔细地推敲一下……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不过恋爱中的人,想去接恋人也并不需要什么逻辑。
哪怕有很多不适当的理由,夏以桐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手搭在窗户边缘,脚尖在地上碾了碾,不自觉就弯了嘴角,柔声道:“那我等你来,快结束的时候我给你发个消息。”
“你现在就发个定位过来吧,一会儿要发的。”
“哦,好。”
回到朋友中间,夏以桐被罚了三杯酒,直接往嘴里灌,一口都不停歇,朋友大喝一声“好”,之后就是喝酒聊天,喝得发酒疯,攒局子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家里藏了把二胡,吱哩哇啦地拉了起来。众人捂着耳朵,去抢二胡,夏以桐坐在一边笑,“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喝醉了,看我的……”
她一站起来,如同一瘫湿泥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