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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工作强度大,睁眼就是拍戏闭眼就是休息。卿念有时候会觉得累,可若是真让她闲下来,反倒无所适从了,因为周围的人都充满了干劲,好像每个人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卿念还打趣儿过美术组那帮绘起图来废寝忘食日夜不分的姐妹们,结果她们反而还说卿念才是拼命三郎。
“啊,有吗?”卿念第一次被人这样说,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刚拍完夜戏,大早上的又开始拍马路牙子上追着车跑那场戏,你说你拼不拼?你们每天的镜头堆起来得有一摞胶卷了吧,咱们赶分镜原稿赶得头都要秃了!”说完接着埋头苦画。
卿念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恍然觉得这日子过得,好像确实是有点闭关的意思了。她现在每天东拼西凑可能有六个小时的睡眠,剩下的十八个小时里,她大概有十六个小时是姜依,剩下两小时的衣食住行里才回归卿念自己。
舒琅上回和她说,现在这个状态就是最好的,但是不能再过了,再过就该成戏疯子了。
卿念觉得这个名字用在自己头上有点搞笑,“戏疯子,这算是夸我么?”
“说不准,得看个人。至少就我来讲,我不太喜欢戏疯子。当演员当得失去自我了那也没意思,入戏太深了未必质量就高,并且很容易对后续作品造成影响。我心目中理想的演员,入戏快,出戏也快,这就叫技艺精湛游刃有余。”
卿念被她的一套套大道理唬得一愣一愣,听得有些害怕,“那我怎么办啊,我有点慌。”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
舒琅把剧组管理得很好,更是把卿念也照顾得很好。用人管事大概是一种天赋型能力,而她恰恰有这种本事,卿念在高速运转的剧组中平平淡淡充充实实过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舒琅在晚饭的时候宣布明天六一儿童节剧组放假三天,卿念先是懵懵懂懂跟着大伙儿瞎高兴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想起了之前的约定。
卿念直到下了飞机手还在抖。
她来过好多次拉斯维加斯,但这一次是唯一一次最特别的。
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和她的爱人。
“这要是在国内,你还没到法定年龄呢。”卿念笑着打趣舒琅,然后又恍惚了片刻,是啊,舒琅才十九岁。
她十九岁在干嘛?除了拍戏就是吃喝玩乐,每到期末了担心挂科,东躲西藏的同时接着吃喝玩乐,除了工作时期的繁忙,剩下的休闲时段倒是挺悠闲的,就是偶尔独自一人瘫在家里的时候会觉得有些空虚,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约得到朋友出去玩,出去了也就是那几个场所,还得防着粉丝和季婉。
她们出国结婚这件事一个月前告诉了家里,尽管家里人对于她们的恋爱关系已经完全接受,可听说她们这么快就要结婚了,还是稍稍感到有些吃惊,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年轻人考虑问题还是三思而后行,先不要这么冲动。
舒琅对比不好表态,卿念难得地主动了一回,她说:“要是飘洋过海到了领证的地方,我们还是这么坚决地打算结婚,那就不算冲动,还犹豫什么呢?”
这话无法反驳,她们带着祝福出发来到了拉斯维加斯。
来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幸运的是今天人也不算太多,两人一边等一边看着周围同样等待着办理手续的伴侣们,一向沉着的舒琅也难掩目光中的激动与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