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就不喝了,我过来是想找大少奶奶说几句话。”楚姨娘想着即将要说的事,胸中的怒气,瞬间化为一阵快意,一会儿该生气的就不是她,而是换作对方了。
“哦,姨娘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赵松梅看着她瞬间舒缓下的神情,心中也是颇为讶异。
想来想去,觉得对方想要拿住她,估计会赵松材那边下手,毕竟赵松材的官位,是靠着宋天远活动来的,而如今,宋天远匆匆忙忙的赶回来,而楚姨娘就立马有了主意。
要说她虽然才进门几天,各位主子的动向,她也是找人盯着的,宋天远为什么匆忙从衙门里赶回业,自然是因为她拿了账册之故,而楚姨娘这会儿过来,自然是想扳回一城。
“我过来也就是想问一句,是候府的管家之权重要呢,还是令兄的户部知事之位更重要,哼,大少奶奶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如何取舍,就看大少奶奶的了。”楚姨娘脸上露出些得意的神情来。
心想,这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以为拿住了她的把炳,就完全不将人放在眼里了,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有前招,我有后手,咱们就看看,倒底是谁输谁赢吧。
楚姨娘嘴角擒了一抹畅快的笑意,抬眼看向赵松梅。
赵松梅竟是半点没受这话的影响,嘴角仍带着那轻浅的笑意,仿佛她说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是在跟她闲话家常一般,楚姨娘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心里不由咯噔一跳,难道是哪里出了错漏,脸上才露出的舒畅笑意,因收势太快,而让神情变得有些扭曲起来,看着着实有些碜人。
“对我来说,两个都重要!”赵松梅淡淡一笑道。
“哼,两个都重要,大少奶奶未免也太贪心了些吧,自古鱼与熊掌不可皆得,年少意气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取舍才好。”楚姨娘冷冷的说道,情知这事怕有什么原故,不然怎么淡定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该为之变色吧,此刻,她早已收起看好戏的心思来,一心想着,要怎么才能成就这件事。
“我为什么要取舍,废话我也不多讲,总之一句话,这管家权是候爷给我的,我拿在手里,还没捂热呢,说什么都不能交出去,再则,我就这么交出去了,至候爷之令于何地,候爷怪罪起来,我也担待不起不是?”赵松梅冷声说道。
“你不取舍?可由不得,你兄长丢官去职,可没你后悔的时候,至于候爷那边,我可以帮你去说情,毕竟你年轻不知事,候爷看在我的面儿上,也不会怪罪于你。”楚姨娘软化了语气,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只想着能把管家权拿回来,以往做下的那些事,才能死死捂着,不被揭露出来。
“哦,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姨娘的一番心意了。”赵松梅似笑非笑道,威胁人的放,说得这般画风清奇,她也真是长见识了。
“感不感激的另说,你且将账册先还给我,咱们再细说后面的事。”楚姨娘听着她那话,似是看到了希望。
“我的话,姨娘还没听明白么,管家权不给,账册自也是不能搬走的,至于我兄长那方面,姨娘且看着办!”赵松梅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楚姨娘惊住了,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你,你当真不管赵松材的死活了?”楚姨娘语声颤抖的说道,赵松材的死活,她半点也不关心,只是这账册拿不回来,她可怎么交代?
“我兄长的死活,我自然是关心的,但你觉得你凭什么,能掌控一个朝庭命官的死活?”赵松梅目光凌厉,冷声质问道。
“你,你,当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吗?”楚姨娘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一跳,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今儿这事,怕是成不了了,嘴里不由自主的放出了狠话。
只她这狠话,若是能说得正气凛然一些,估计还能有些效果,如今却是说得结结巴巴,别说吓唬不到赵松梅,估计连个普通丫环都吓唬不住。
“我从来未曾小看过姨娘。”赵松梅清冷的说道,正因为没有小看过她,所以还未曾出嫁前,兄妹两个,就已经知道会有一天,他们母子两个,会借此事做为要胁,赵松材那边,也早就有了防备,只是没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克亲长的流言一出,赵松材那边自是得了消息,也曾派人来过问,赵松梅这边已有了打算,也就递了信过去,而此刻,赵松材的位置,怕是早已调动了吧!还没有得到确信,也不是那么确定。
但是调动职务,那是肯定是在进行了,赵松材结交各方人物,其实早已动了调动的心思,毕竟户部这边,有宋天远的关系在,怎么也出不了头。
只要调离户部这一块,远离了他的人脉辖区,可不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