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想怎么样,这不是很明白的事么,你所做的决定直接关乎于你兄长的前程,你想做何选择,我可以给你选啊,只是选择之后,那就要承担其后果。”楚姨娘轻飘飘的说道,仿佛她做何选择,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当然事情估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楚姨娘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决定。
赵松梅脸上神色淡淡,心中却是怒火翻腾,她没权没势,就注定要受人欺负么,虽然她也不是那么反感宋天平,甚至某些方面来说,她对宋天平还是有好感的,但这不表示,她愿意被人胁迫,犹其对方还是楚姨娘。
在今天之前,她对楚姨娘也没什么想法的,最多是觉得她心机深重,面对她时多些防备,两个世界的人,她甚至觉得,她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际,但,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对楚姨娘可以说一丝好感也无,甚至因为她的威胁,已经让她恶意满满。
“滋事体大,请容我回家,与家兄商议一番,终身大事,总不好我自己说了算。”赵松梅退一步,松口道。
权势敌不过人家,兴许她这里半点余地不留的言辞拒绝,隔天,赵松材那里,也许就会被按个什么罪名,然后被人打入大牢都有可能,到时个是被判刑,还是砍头,都没个准了。
这就是权势,无权无势的人,就好比蝼蚁任人宰割,而身居高位者,也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这个可以!”楚姨娘听着她松软了口气,脸上便又恢复了虚假的笑容。
“婚姻大事,自是要长辈出面的,但你的长辈不在京城,由兄长出面处理,也是极妥当的,咱们候府家大业大,大少爷的亲事,却是立马就要开始着手料理起来,不然,这么大场面,一时准备不周,丢了候府的颜面,可就不妙了。”楚姨娘扫她一眼,露出个十分得体的微笑来。
这般的言语,赵松梅听得都快麻木了,完全的自说自话,一点不将别人放在眼中,不知道京城的富贵人家,是不是都有这个毛病,还是说,独此一家。
她很是无语楚姨娘如此笃定的语气,似乎认定了她无力反抗似的,不好,好像她也确实没想出法子,来挣脱这个怪圈。
虽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赵松梅心情真是惆怅极了,对于楚姨娘的话,她已经不想理会了。
“我的丫环在哪儿,麻烦帮我寻来,我这就告辞了,今儿在贵府叨饶这许久,十分感激楚姨娘你的盛情招待。”
楚姨娘也没有为难,冲柳儿点了点头,柳儿便往外而去。
看着赵松梅那不服气的样子,楚姨娘不由笑了笑:“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候府有什么不好,竟让你嫌弃至此,想当年,我也是争破了头的,想入候府呢,而且还只是个姨娘的位份,你比我那会儿可强多了。”
对于她进门就能做正妻,楚姨娘也是连番感叹她的好命的,她争了这大半辈子,也没能争到正妻的位置上去,到如今还在为这个位置千般算计,自个百般想要的东西,而别人轻易就可以得到,而赵松梅却是根本不想要,还想方设法的,想往外面推呢。
“姨娘真觉得我比你那会儿强么?”赵松梅反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楚姨娘不由笑了笑,强不强,这个还真说不准,那时候她虽没正妻名份,却有宋清辉的宠爱,这一点,却是后宅众人都无法比的。
而赵松梅现在,只有个正妻的名份,而宋天平以这样的方式娶妻,且这个妻子对他还没有任何助益,甚至可能会拖他后腿,想必他也喜爱不起来,到时候纳一两房美妾,她这正妻的位置也芨芨可危。
所以,谁比谁强,这还真不好说。
楚姨娘却是越发得意了,想她一个微卑的妾室,却是活得让正经主母都忌惮,她这一辈子,也确实活得够风光了。
“你要有本事,过得也不见得会差,若没有本事,那就怪不得人了。”楚姨娘轻声笑道,神情中颇为自得,像她这般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
她这话,赵松梅又岂会听不明白,真要有本事的人,不管环境多恶劣,也能把日子过得很好,而没本事的人,再好的日子,也能被过得一团糟。
她不觉得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人,这么一想,胸中不由生出一股豪气来,若真没有其他办法,她嫁进候府来,也未必会吃亏。
转头,冲楚姨娘福了福身,神情十分认真道:“多谢姨娘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