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连山再次从水里浮出来的时候,走里抱着一脸苍白的方亚楠,好几个警察纷纷跳进水里把他拉到岸边,法医赶过来对方亚楠抢救,所有人都围在旁边,在水底这么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方亚楠存活的几率有多渺茫,当法医抬起头从空洞的眼神中,大家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法医什么话也没说,表情黯然的摇摇头。
我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抓起方亚楠的手,手指按在她脉搏上,忽然长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你……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她?”胡志文虽然从来不相信封建迷信的东西,可刚才看我做的事,已经完全不能用他学的知识来解释。
我没有理会胡志文,坐到躺着的方亚楠身边,解开她的衣服,一只手按着她的胸口,一只手捏着方亚楠的嘴,低头把口对着她口上。
压在胸口的手猛然一用力,等到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口里衔着一团红线,方亚楠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从嘴里不断涌出湖水。
胡志文看见方亚楠苏醒过来,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如泥的坐在地上,脸上居然冲着我一个劲的傻笑。
有警察急冲冲跑过来,面色急切的对胡志文说。
“胡队,刚才接到通知,我们片区警局被盗了!”
☆、第四十四章 尸偶
越千玲是不打算让我单独一个人去赴约的,何况是方亚楠的约会。
龙泉湖的事过了快两个多星期,方亚楠出院后第一时间想请我吃顿饭,电话里方亚楠说大恩不言谢,怎么看这顿饭都正常不过。
可偏偏越千玲只记得萧连山回来告诉她,我是如何用口衔出方亚楠喉咙里的红线,至于结果是怎么样越千玲并不关心,但这个过程让她足足一个星期没和我说一句话。
所以我欣然赴约的同时,越千玲一言不发的跟在我后面。
很普通的家常便饭,作陪的居然还有胡志文,萧连山因为要去机场接顾安琪,所以没有来。
方亚楠不穿制服的时候怎么看都秀丽可人,少了一分豪爽,却多了三分娇媚,才出院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脸色不是太好,有些病态的苍白,却更加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一直左顾右盼的没有去看方亚楠,虽说那天在龙泉湖形势危急,自己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可毕竟和方亚楠有肌肤相亲,我从来没往其他地方想过,丁点都没有。
心不正,剑则邪。
可坐在这里,总感觉我身旁有一座恒古不化的冰山,你不用触及也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
越千玲明显没认为自己是多余人,有意无意和我坐的很近,脸上的笑容犹如三月春风般和煦,但落在我眼中,那完全就是一种秋风萧杀的阴冷。
“秦雁……。”胡志文打破了饭局尴尬的沉寂,端着茶杯说。“以前是我先入为主,很多地方错过和得罪了,今天当班,不能喝酒,以茶代酒,希望不要往心里去。”
原来胡志文也会笑,第一次看见他不黑脸的样子,我很不习惯,连忙举起茶杯。
“你是公事公办,没有什么得不得罪的,喝完这杯茶咱们都忘了吧。”
方亚楠默不作声的坐了半天,也端起茶杯。
“今年这顿饭是为了感谢你救命之恩,但是,我是警察,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如果你以后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同样会抓你。”
越千玲眼睛瞪了她一眼,正想发作,发现我在下面拍着她的手,对于方亚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都不奇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公私分明的性格倒是让我有些欣赏,不然方亚楠今天也不会穿便装请我吃这段饭。
“方警官说的是,一码归一码,如果我以后真作奸犯科,方警官依法办事就行了。”
“好,那这杯茶我敬秦哥,大恩不言谢,上次龙泉湖的事我方亚楠欠你一条命。”方亚楠即便穿了便装,说话的语气依旧巾帼不让须眉。
越千玲忽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完全是多余的,好像空气一般,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我碗里。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
最后豆腐两个字越千玲刻意说的很重,我听的明白,如坐针毡的笑了笑。
“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胡志文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份档案。“方警官被营救后,我们在龙泉湖周围搜查看有没有凶手遗留的线索,找到一片残缺的衣服,后来警犬根据衣服上的气味,找到了穿衣服的人。”
“你们抓到凶手了?”我有些不确定的样子。
胡志文和方亚楠对视一眼,表情奇怪的说。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凶手?”
“你们警察办案怎么能这么唐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越千玲终于有机会插嘴,不满的说。“别又抓错了人,还是问清楚的好。”
“找到的这个人根本……根本没办法问!”胡志文有些为难的样子。
“胡警官,有什么不能问的?”我也一脸迷惑。
“警犬根据衣服上的味道,一直追踪到医院的太平间。”方亚楠声音低沉的说。“衣服残片和其中一具尸体穿的衣服刚好吻合。”
“尸体?!”越千玲筷子上的菜掉了下去。“你们的意思……是说,医院的尸体……绑架了方亚楠?”
我打开档案袋,里面的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尸体上的衣服破洞,尸体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很瘦小,但穿的衣服缺很宽大,我忽然想起那天管理员说的话,从楼上下来的两个人很胖,但头又不大,看上去很不协调,走路的样子像木偶。
“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七天。”我很平静的说。“而且还死于溺水。“
“你怎么知道的?”胡志文指着照片上的尸体说。“我们翻看过医院的记录,死者是因为游泳时突发心脏病被淹死的。”
“尸体胸口,四肢关节,眉心以及头顶都有小拇指大小的孔。”我把照片放回档案袋淡淡的说。“七窍有黑泥,对吗?”
胡志文和方亚楠面面相惧,一言不发的点着头。
“他是被做成了尸偶!”我神情凝重的说。
越千玲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看了那张照片后,越千玲的胃翻江倒海,但还是好奇的问。
“什么叫尸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