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顾水秀神色不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才陆陆续续走出五位官员,里面有三位比较年长,两位中年人。
“你们是农官?”顾水秀认真地盯着他们,三位老者因为年老,实在看不出其他的,两位中年人看肤色就知道,常年养尊处优,一点农官的样子都没有。
哪知道这五人却齐齐点头回道:“是!”
顾水秀只觉得头晕眼花,气得心肝肺疼,忍着怒火道:“本宫很是好奇,你们是怎么当上农官的!可曾亲自下田种过粮食?你们知道南方北方种的粮食有什么区别吗?南方北方的粮食一季可以收获多少?什么样的田种植粮食会丰收,什么样的田不适合种植粮食?你们都清楚吗?”
“这……”三位老者有些不服气,当即回道:“臣等自然是知道的,南方种水稻,北方种小麦,水稻一亩地可以收获二担(二百斤),小麦一亩可以收获四担,因此大米的价格要比白面贵上许多,至于丰收,自然是越肥沃的田地,种出的庄稼才能丰收。”
三位老者对视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显然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顾水秀不禁气笑道:“水稻亩产二担,麦子亩产四担很骄傲?看你们这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本宫问你们,如果本宫现在要你们把水稻亩产从二担增加到四担,麦子从四担增加到八担,你们怎么办?”
“这不可能!我大齐的亩产在大魏吐谷浑三国里面已经算是最高的了,吐谷浑这次与我朝通商,为的不也是我大齐的粮食,皇后此言实在是强人所难。”一位年老的农官激动地反驳道。
私心里认为顾水秀什么都不懂,只是纯粹刁难他们罢了。
顾水秀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平静下来说道:“可不可能,不是你说的,本宫要的是办法!农桑之事不是靠着理论就能成事的,满篇理论即使拿了状元,到了田里还不如一个老农来的厉害,皇上要这样的农官做什么?依本宫看,农桑这卷子出得毫无水准,等诸位大人想清楚怎么出这卷子再说。”
顾水秀的态度不容反驳,接着翻开医药的卷子,这回倒没有再发怒,很是中肯地说道:“本宫对于医药这块一窍不通,若是让本宫来看这卷子的好坏,还真是难为本宫了,所以里面的题目本宫也不发表意见,只要求你们添上几题:第一题,若是一位胎位不正的产妇即将临盆,使用推拿药熏之法也不能使胎位转正,此时羊水已破,生产刻不容缓,在既要保大人,又要保孩子的情况下,怎么办?
第二题,有人得了天花,必须把人救活,还必须让此人不留疤,怎么办?
第三题,灾难之后,只要大量死人的地方总是很容易出现瘟疫,如何预防?
本宫要求不多,只要把这三道题加进去变成了。”
顾水秀浅笑倩兮地说道,负责医药这一块的命题官一开始还因为皇后娘娘的话而松了一口气,到后面却全都傻眼了,尤其是皇后娘娘的第一题,听皇后娘娘出问题的口气就知道,皇后娘娘哪里不通药理,分明就是谦虚了,只是这三道题目莫说那些考生了,就是他们也回答不上来,真要把这三个题目出上去,会不会导致一个上榜之人都没有?
考官各个紧张得额头上冒冷汗,其他的科目顾水秀或多或少都提出加入情境题,每个科目都不曾放过,而且顾水秀提的情境又特别刁钻,连他们这些负责出题的人都难住了,整个大殿彻底安静了。
众人忐忑地看着董成虎,希望皇上可以说句公道话。
哪知皇上竟然温情脉脉地看着皇后,“皇后今日说得很好,你们就按照皇后的意思,再把考题修改一遍,等皇后说可以了才行。”
众人顿时心下哀嚎,董成虎可不管,心疼地握着顾水秀的手说道:“皇后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一下,朕再待一会儿便回去。”
顾水秀毫不犹豫地起身告退。
等顾水秀走了,底下的大臣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道:“皇上三思啊!以皇后娘娘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让人考上这次科举!”
“皇上,臣承认皇后娘娘确实有独到之处,只是科举不是儿戏,若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这次只怕所有人都要落榜……”
众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劝着,只有负责医药这块的命题官一个个对着卷子沉思。使他们在人群之中显得很是突兀。
董成虎直接问道:“诸位全是太医出身,可是觉得皇后提的三个问题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