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许多人都在说药店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昨晚好像有人去郡衙保、报案,现在整个药店都被查封了!”路人甲有些激动,有些克制地小声说道,只是那声音周围离得紧的人全都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家又不住郡里面,况且封了药店要有封条的,那里可是什么都没有!”旁边有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当即反驳了路人甲的话,顺道呵斥道:“你就别再这边危言耸听了,虽然大家都不喜欢那药店掌柜的,但是这么诅咒人家可不好!”
路人甲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立马大声反驳道:“我才没有说谎,我是听药店附近的其他掌柜说的,昨晚深夜一堆官兵举着火把踹开了药店的门,动静闹得可大了,旁边几户人家都听到了,有人还悄悄爬上屋顶看热闹。
听说那些官兵从药店里面搬出许多大麻袋还有好几口大箱子,还有人说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差点亮瞎了他们的眼。我可没有说假话,不信你等会看着吧,我就不信这药店今日还能开门!”
众人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全都信了,包括刚刚反驳他的那人,也跟着歇了声音。
因着这个传闻,整条街的人都在关注着药店的动静,果真跟那人说的情况一样,药店一整天都没有开张,这下大家都信了路人甲的话。
顾水秀与董成虎在一家茶摊坐了大半天,确定药店不会开张了才离开,两人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去了郡衙附近守了大半天,在主街上面又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好不容易才看见穿着差役衣服的人在一个馄饨摊子吃东西。
顾水秀装成病人,董成虎则扶着她,两人亦步亦趋来到馄饨摊子前。
董成虎紧张得额头冒汗,馄饨摊老板以为他这是给累的,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
“客官,你们要吃点什么?”
董成虎语塞,余光看着顾水秀。
顾水秀猛咳了两声,虚弱地说道:“给我们来两碗馄饨吧,也不知道从这里到那间大药店还要多久?”
顾水秀好像呐呐自语,复又咳了好几声。
旁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馄饨摊老板有些同情顾水秀,大家都是淳朴的普通老百姓,见到她这般模样显然不是去看病就是去拿药的,当即谨慎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个衙差,压低声音说道:“二位若是想看病取药还是去别家看看吧,那家大药店也不知道掌柜的犯了什么事,听说被捉了!”
那两个衙差,虽然没有吱声,可是都竖着耳朵听老板和顾水秀夫妻说话。
顾水秀装出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前几日还去拿过药,怎么就…”
老板看了看一旁的衙差,显然有些避讳,赶紧说道:“二位就别瞎打听了,我们也是道听途说,我这就去给你们弄馄饨去。”
老板说完赶紧遛了。
这个时候一个衙差才看向顾水秀夫妻俩,打量了一番说道:“听两位的口音不像是咱们临海郡的人啊!”
董成虎紧张得直冒冷汗,顾水秀装出虚弱无力靠在他的身上,这才喘息着说道:“二位官爷,我们夫妻是从永嘉郡的一个山村里面过来的,我这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大大小小的医生也没效果。
后来一个亲戚说临海郡这边有个很厉害的大夫姓许,可是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我这病犯了就去药店拿了一些药,昨日刚好吃完,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盘缠,打算今日再去拿点药就返乡。”
“你们说的许大夫可是那个已经去世好几个月的许老先生?”那位衙差听了顾水秀的话已经没有多少疑虑,脸色缓和了不少。
顾水秀这下更是震惊了,没想到随意杜撰的人居然真的存在。
那位衙差以为顾水秀是震惊许老先生已经去世的事情,心下有些同情,这会儿已经完全信了顾水秀的话,把许老先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顺嘴说了一句,“那药店的掌柜犯法了,估计是要判死刑的,你们也别去那里找晦气了,往前面不远有一间小药铺,那儿的掌柜的比较实诚,你们还是去哪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