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走上前,看见那赭石色的瓶子,眼皮一跳,连忙抱起桃桃:“你怎么把我的玫瑰露喝了!还给打碎了喝!”
“喵。”桃桃不满的叫一声,异色的双眸澄澈一片,粉嫩嫩的舌头舔着鼻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顾烟寒叹息。
玫瑰露她就放在妆台后,以防止将来给席慕远送东西的时候忘记。如今,妆台上的东西七倒八歪,一看就是桃桃的杰作。
三瓶玫瑰露,另外两瓶倒在妆台上,剩下那瓶被桃桃打翻在地,瓷瓶摔成好几瓣。玫瑰露撒一地,倒是便宜了这个罪魁祸首。
“你信不信我晚上吃猫肉火锅!”顾烟寒凶恶的摇着桃桃,得到猫主子一个不屑的眼神。
顾烟寒扶额,喊人进来打扫。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又捡起剩下半瓶玫瑰露,喂给桃桃。毕竟除了这只猫,也没有人能再吃。
诗诗来教字帖的时候,就看到顾烟寒坐在桌边喂桃桃,眼中不由得闪过一道嫉恨。
“王妃。”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背对她的顾烟寒连忙转身,放下碎了一半的瓷瓶,仔细看起诗诗的字。她看的仔细,丝毫没有注意到诗诗看向桃桃的眼神。
终于,诗诗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低声问:“王妃,桃桃喝的是玫瑰露吗?”
“嗯。”
诗诗愈发的不甘心:“王妃不是说要留给爹爹的吗?”
顾烟寒叹息,愤恨的戳了戳桃桃的脑袋:“都是这个不省心的东西,趁着我不在把玫瑰露打翻偷吃!夏至,把剩下两瓶收妥善些。”
夏至应声,诗诗仔细看着她将玫瑰露放进妆台下的抽屉,一眼不眨的盯了好久。
顾烟寒将字帖还给她:“练得不错了。再将千字文全部练习一边后,可以学别的。至于是学《女戒》这些书,还是四书五经,我尊重你的意见。”
顾烟寒其实更倾向于后者,但考虑到诗诗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若是对前者一窍不通,恐怕很难在后宅过下去,因而让她自己选择。
然而,诗诗却恭谨的道:“但凭王妃做主。”
顾烟寒想了想,道:“你往常都问王爷借《论语》看,如今便从这本书学起。往后练字,也从这本书里挑。”
诗诗应声。
顾烟寒望着她闷闷离去的背影,问颜夏:“我是不是太严格了?”
颜夏打趣:“王妃要是严格,那别的嫡母可就是恶毒了。往常人家的庶女,大多都只能识几个字,再学些女红便可。哪里像王妃这样,好坏都是要一一过目。您这般负责,往后有了小世子和小郡主,想来可要累坏。”
顾烟寒一笑置之。如今洛风虽然走了,但滋补的药还是每天送来。太后那里也不含糊,送的顾烟寒自己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