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薇便抬着头睨着沈晖道:“那父亲今儿过去,就是想跟我说这些的吗?”
沈晖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抬起头来对沈清薇道:“三丫头,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如今我也告诉你一声,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母亲是我明媒正娶的国公夫人,我对她绝无二心,至于四丫头,不管如何,她只能是你三叔的女儿,而我也只是她的伯父,你只像跟以前一样对她,那便足够。”
沈清薇站起来,久久的凝着沈晖,最后才开口道:“有父亲这句话,女儿就可以放心出阁了,父亲是这国公府的顶梁柱,卫国公府能不能长长久久的兴旺,还要靠父亲。”
沈清薇从沈晖的书房出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沈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沈清薇还是信他的。
她顺着抄手游廊一路出来,看见谢氏还在外院的议事厅,离自己出阁的日子已经没有几天了,谢氏忙的脚不沾地的,每日里在老太太跟前也只能是应景了。
沈清薇走到议事厅门口,几个婆子正好抬着东西从里面出来,沈清薇便走了过去,听见谢氏跟刘妈妈两人正在说话。
“这些东西总算都弄回来了,明儿就跟老太太那边说一声,只说三丫头的嫁妆已经备齐了,可以好好的清点一番了。”
刘妈妈瞧见谢氏鬓角都忙出了白发来,自然也是心疼几分,开口道:“太太明年还是把那些东西赎回来吧,老奴总觉得三太太这个人不靠谱。”
沈清薇听到这里只吓了一跳,上回她就跟谢氏提起过,要她赶紧把这些东西弄回来,没想到谢氏压根就没听进去!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又觉得除了三太太这边,外头那些放账的更不靠谱,国公府这样大的开销,若没个营生,总有一天要做吃山空的。”
沈清薇正打算进去说几句,从影壁后头却又闪出来几个婆子,她便急忙就装作往里头去,笑着喊了谢氏一句。
谢氏听见沈清薇的声音,便急忙压住了话头,站起来问她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可用过午膳了?要是没用过,就让厨房送了过来,我们娘俩一起在这边吃一些。”
这时候方才从外头过来的婆子已经进来,朝谢氏福了福身子道:“回太太,红绣坊已经派人把三姑娘的嫁衣送过来了,人就在外头呢!奴婢过来问问太太,是直接送到你这儿呢,还是送到三姑娘的流霜阁去?”
那人回过了话,恰好就瞧见沈清薇也坐在厅里,便笑着道:“原来三姑娘也在!”
谢氏想了想只吩咐道:“把嫁衣直接送去流霜阁吧,一会儿我和三姑娘用过了午膳,再过去好好瞧一瞧,先让红绣坊的人回去,若是有不合适的,一会儿我再派人送过去。”
那婆子应了一声,下去回话,谢氏便问了沈清薇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也不在流霜阁好好休息休息。”
沈清薇便道:“今儿父亲沐休在家,我刚去了他的书房一趟。”
谢氏听了这话眉梢挑了挑,笑着问沈清薇道:“怎么了?你们父女俩又说了什么体己话,也不告诉我?”
这时候刘妈妈已经下去传午膳,沈清薇便开口道:“母亲又说笑了,我和父亲有什么体己话说,不过就那么几句话而已,我倒是有几句话,非要和母亲好好说一说,我方才在门口听见母亲和刘妈妈说起,难道母亲还没有把那些东西从三婶娘那边拿回来吗?”
谢氏听了这话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又是来劝我的,如今我也听劝了,等今年拿了利钱,我保证一定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我原本一早就跟你三婶提过这事情的,只是她说如今还没到年底,银子尚且没收回来,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沈清薇见谢氏这么说,也实在没了办法,便有督促了几句道:“母亲记得这些话便好,难道我们家里竟这样难了,连着几千两的利钱银子也都这般舍不得了?”
谢氏只一个劲的点头,没过多久,午膳就上来了。谢氏只略略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放下了筷子不动了,沈清薇瞧着谢氏的脸色不好,便问她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是这几道菜不和胃口吗?”
谢氏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做到一旁的软榻上靠着,懒懒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是没有什么精气神,大约是为你张罗婚事操劳了一些,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再不像以前一样了。”
沈清薇瞧着谢氏这两日也确实憔悴,便砖头问刘妈妈道:“妈妈,这几日母亲睡得可好?”
“太太睡的倒是很好,只还说这几日不够睡,每日早上起来,还觉得困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