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彬!”
突然,一个破了嗓子似的难听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还叫着我的名字,就是从身后的坟包传来的。
我刚准备追上去的身体愣住了,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而且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强忍住了想要转过身的念头,在努力了几秒后,终于拔动了双腿,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嗡......”
一辆摩托车从前方的小岔路疾驰而出,差一点就撞上了刚刚那群无头苍蝇乱窜的小娃娃们,骑车的人吓了一跳,非常生气的怒骂了几句后一拧油门就跑了,所幸没人受伤。
被摩托车这么一吓,小娃娃们也不在调皮,规规矩矩的回家去了。
傍晚,还不等我爸妈回家,小叔第一个发现了我手上的牙印,在问了原因之后给爷爷说了一声就带我到村上的卫生院去打针,不过卫生院这个时候的人还很多,挨扎这种事情还得慢慢等。
等到天黑我妈爸赶来的时候,正好轮到我。
老旧的金属饭盒从翻滚的开水里面捞起来,里面装着玻璃针筒和针尖,这针筒还真的有拇指粗细,光是看着,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要包不住了。
“乖,没事的,一下就好了,要是表现好的话,阿姨等下奖励你一颗糖哟。”一边吸着药水一边给我胳膊上擦碘酒的护士笑眯眯的对我道。
看着护士准备好了,我胆小的把头偏向旁边,不过双眼却在卫生院外的大树底下扫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一个中年人,他的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眼珠瞪的大大的,很是慎人。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看我,然后还对我勾手指。
“阎彬,来,过来......”
是谁,我好熟悉,我肯定见过他,可为什么就是记不起他的名字来。
而且,他的声音好似充满了魔力,让我忍不住的想要跟着他走,但心底又有一股巨大的恐惧让我放弃。
“小朋友真乖,这么长一针都不哭不闹的,来,阿姨奖励你一颗水果糖。”一颗翠绿色的糖果被放到了我眼前,我一回神,那树下哪里有什么影子,再回头一看,针已经打完了。
“哇,好痛啊。”我突然哭了出来。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看你都几岁了,还哭。”我爸背着我,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他们今天倒是意外的好,不但没打我,连骂都没有骂。
晚上安排我睡下之后,我爸和小叔在外面堂屋吃着花生喝着酒聊天,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好奇之下偷偷溜到门边上偷听起来。
“那狗真的早就死了的?”我爸问道。
“可不是嘛,刘大爷和田老幺专门拿着棍棍爬上去看了的,这狗不撵走要是再咬到村头的娃娃就不好了嘛,哪晓得上去就看到,肉都臭了,满是苍蝇在爬,肯定不是拿给那群娃娃家用泥巴块块打死的嘛,这才好久点。”小叔小声道。
“这就邪了门了,死了的狗怎么会咬到人呢,还是说是其他狗?”我爸也小声嘀咕到。
“应该不会哦,田老幺的儿说的,那狗的鼻子被石头打烂了,死的那条狗也是,鼻子有伤口,就是打出来的。”小叔滋了一口酒,反问道:“这事儿,要不然明儿找陈瞎子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