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赢面是90%!”公孙很有信心阳阳会赢。
马汉也坐下,这时候,旁边有几个中学生模样的男生走了过来,问马汉,“唉,兄弟,借个火。”
马汉看了看他们,摇头,“没有。”
“那你手上拿的什么?”三个少年似乎有些不满,指了指马汉手里的打火机。
“唉,小鬼!”赵虎一瞪眼,“成年了没,抽烟?还跟警察借火,那个学校的?”
几个小孩被吓了一跳,赶紧就跑了。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白驰摇头。
展昭瞧了瞧现在机会不错,就往下蹦了一个台阶,坐到了马汉身边,笑眯眯看他。
马汉被他吓了一跳,当展昭对谁露出猫一样的笑容,那基本不是分裂就是裂变,他下意识地挪开了一点点。
“唉,小马哥。”展昭伸手一拍他肩膀,“聊一聊啊!”
“聊什么?”马汉战战兢兢问。
“比如说,这个打火机。”展昭伸手指了指,“谁送的?很宝贝似的。”
“哦。”马汉似乎松了口气,拿着打火机说,“是教我开枪的人送的。”
展昭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教你开枪?”
“嗯。”马汉点头,“告诉我以后要去做狙击手的人也是他,启蒙老师……之类吧。”
“呐,小马哥,你看等时间这么闷,不如你说说那个故事来听!”展昭很感兴趣地问。
“什么故事?”这回倒是轮到马汉摸不着头脑了。
同时,就听到一阵欢呼声,原来是阳阳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四比一了,胜利在望!
“啧啧。”展昭拽了拽在后边打瞌睡的白玉堂,让他坐到马汉另一边去。
白玉堂无奈,只好跟展昭来了个左右夹击,马汉好紧张,左右看,“你们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教你开第一枪那个故事啊!”展昭认真问,“说来听听?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他是这世上最强的狙击手。”马汉开始回忆当年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故事,就是一次巧遇。我小时候跟欣欣一起参加夏利营,女生胆子小么,欣欣别看鬼见愁,关键时刻半夜到荒山野林上厕所还是要人陪的。”
“这是你几岁的时候?”展昭纳闷。
“嗯,七岁……小学第一年的夏令营。”马汉回忆,“那次把欣欣送回帐篷后,我刚躺下,听到‘呯’一声响,我就爬起来,找着声音去了。”
“你是说你七岁?”白驰睁大了眼睛,“听到枪声就跟去看了?”
马汉点点头,“那听到怪声音去看一眼是本能反应啊。”
一旁白玉堂和白锦堂都点头表示——这是理所当然的!
白驰扁着嘴,赵祯在一旁摸他头,示意他不要理会这群非人类。
“我跑去了林子里,跑得很远很远,最后看到了一个拿着枪的男人。”马汉回忆了一下,“嗯,他当时就示意我别出声,我看见他在瞄准一只山鸡。”
“然后你干嘛了?”
“我走过去,把他的枪管抬起来了一点点。”马汉见众人都不解地看自己,就一耸肩,“那棵树上有很多山鸡,都在睡觉。但是我看到他瞄准的那只后边有一个山鸡的窝,里边可能有小山鸡。没有必要造成连带伤害么,所以我让他打最高处的那只雄山鸡。”
“距离大概多远?”白玉堂插嘴问了一句。
马汉想了想,“现在想起来,“大概两三百公尺的样子。”
众人沉默半晌,异口同声说了句,“视力真好。”
“然后呢?”展昭问。
“他很和气,把枪递给我,问我要不要试一试。还教了我要怎样装子弹,怎么握抢和瞄准,还有后坐力大概多大,射程大概多远。”马汉说完,摇了摇头,“其实那一晚他一口气将开枪的要素都大致告诉我了,然后让我自己判断。”
“结果嘞?”赵虎很好奇。
“我打中了那只山鸡。”
白驰惊讶,“这么厉害。”
“可是山鸡掉下来的时候砸中了那个鸡窝。”马汉笑了笑,“他告诉我,那一棵树上,总共有七只山鸡、四只鸟还有三个鸟巢。只有他最开始瞄准的那一只,才能不产生任何连带伤害。”
众人都一挑眉,“果然厉害啊!”
“接着呢?”展昭问。
“他跟我聊了一会儿天,教了我一些东西,比如射击的时候细节是多么重要,观察和等待比瞄准花费更多的时间。射击的时候要和枪融为一体,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能感觉到风。”马汉说,“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欣欣好像醒来发现我不见了就开始哭鼻子,把教官吵醒后,所有老师都到山里寻找。
“他就走了?”展昭遗憾,“你有没有记得问他名字?”
马汉摇了摇头,“他临走的时候让我保守秘密,还说……我以后应该去做狙击手。”
“等一下。”赵虎听出些疑惑来,“那打火机什么时候给你的?你之后还见过他啊?”
“嗯。”马汉点头,“直到我成为真正的狙击手前,十几年时间吧,他一直都有来看我,时间不定,一两年会有一次。随时随地突然冒出来,跟我去打猎或者到靶场练枪,或者上楼顶做模拟训练。我一度以为他是狙击手教官。”
“他不是么?”展昭微微皱眉。
“他最后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告诉他已经被狙击队录取了。”马汉道,“他跟我最后打了一场比赛后,给了我这个打火机,他说‘子弹是不会停留的,它们会穿透一切,好的狙击手,要避免连带伤害。’从此之后,知道现在,他再没有出现。”
白玉堂身为警察十分赞赏地点头,“相当好的启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