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人一听便放下心来,这女婿还是个有主意的,于是笑着对苏润璋说:“可是姑爷这么做,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儿呢,姑爷到时候怕面子上挂不住。”
苏润璋淡淡一笑道:“别人也不过说我两句闲话罢了,又怎么能和允馨过得舒心来相提并论?我宁可别人说我,也不愿意允馨心里别扭。”
听了这番话,许大夫人更是心里熨帖,赶忙吩咐丫鬟带着苏润璋往许允馨院子里头去,走在镇国将军府曲曲折折的小路,苏润璋感慨万分,原来许允馨已经成了他生命里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刚刚回福瑞园没有见着她,心里头便是空荡荡的一片。
丫鬟领着苏润璋进了许允馨的院子,才一进去,就见那边射了一支箭过来,苏润璋赶紧一扭身,堪堪避过,那支箭“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抬头一看,许允馨手里拿着弓箭,正红着眼睛站在那里。
“允馨,你难道想要谋杀亲夫不成?”苏润璋捡起那支箭一看,原来是已经拗去了箭头的,还包了一块绸布在上头,显然是射不死人的,不由浮起了一丝笑容:“原来是用射箭来向为夫表达你的心意。”
“谁向你表达心意呢!”许允馨把弓扔到了地上,转身就走。
苏润璋赶上两步,拦住了她:“允馨,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的话。我方才已经和母亲说清楚了,咱们搬出府去,今后就不和她住在一起了。”
“真的?”许允馨这才开心起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微笑。
苏平章政事家三儿子,娶了镇国将军府府的六小姐还没几个月,两人便从苏府里搬了出来,在城郊的一个庄子里自己开伙过起小日子来,这真是一个了不得的消息!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纷纷:“这镇国将军府的六小姐果然厉害,竟迫着夫君和她出府单过了!”
“父母双亲都健在,又怎么离府单过呢?真是大不孝!”
“娶妻当娶贤啊……”不少人都在感慨。
御史大夫也没闲着,赶紧搜罗整理了苏润璋的这些罪状,送到了皇上手里边,许允炆看了看奏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堂妹还是那么不愿吃亏!”但也只是笑了笑,在奏折上批了一句: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然后随手把那奏折放到了一边。
苏大夫人每天都派人出去打探京城对这件事儿的看法,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议论的人多了,璋儿便自会带着媳妇回来了。谁知她算盘打得稳稳当当,苏润璋和许允馨坐得更稳,似乎别人的议论和他们没关系似的,两人在城郊的宅子里活得其乐融融。
没有等到儿子回来,苏大夫人毕竟还是按捺不住了,心里想着去看看许允馨养胎养得如何,于是吩咐云妈妈,叫人套了马车,赶着便往城郊庄子那边去。
昨夜刚下了场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车子走得非常缓慢,苏大夫人扯开帘子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唯恐会再下雪,催着车夫赶快些,只想早点到庄子里头去。
车夫点点头,挥着鞭子赶着马往前头跑,走到了一座桥上。这时那马似乎受了什么惊吓般,发了疯似的往旁边蹿了过去,车夫使劲的拉着辔头也没有能够拉住,眼看着过了那座桥,那马歪歪斜斜的拉着车子跑在河堤上,突然前边有两块大石头拦在路上,马欢快的跑着过去了,可车子因为太宽却没有能够过去,就听“嘭”的一声巨响,马车被两块大石头隔住,摇晃了两下,又往河里栽了下去。
车夫看着形势不对,早就已经机灵的跳下了马车,可车里的苏大夫人和云妈妈却毫不知情,只觉得马车突然颠簸得厉害,突然之间,就觉得天旋地转一般,车厢里的东西都翻了个边儿砸到了她们身上。
当附近农庄里的人得了信赶过来时,马车已经翻在了河里,虽然冬天河水不深,可还是将马车淹没了一半。农人们拿着农具竹竿七手八脚的把马车打捞了上来时,苏大夫人和云妈妈早已昏倒在车子里边。
苏大夫人被送回苏府以后便得了重病,全身滚烫,神志不清,还不时的在说梦话,手在空中乱挥,似乎看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一般:“走开,你快走开!你不是都死了吗?干嘛还来找我!”
苏润璋和许允馨闻讯也赶了回来,看着苏大夫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苏润璋心里也很难受,毕竟母亲是给了他生命的人,是她把自己抚养长大的,虽然她做过很多的错事,但她却是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自己也没办法再站在道德和良心的立场上去指责她。而许允馨看着这样的苏大夫人,心里却是不一样的想法,她这不是罪有应得吗?看起来她错事做得太多,做梦都看见冤魂来索命了!
苏润璋和许允馨搬回了福瑞园,因为苏大夫人清醒的时候明确表示,她想要看到自己的孙子承欢膝下。许允馨本不想搬,可看着苏润璋那难受的模样,心一软便答应下来,只是回来以后把原来苏府的丫鬟婆子都清退了,吩咐自己的丫鬟婆子一切小心。
苏大夫人熬了一个冬天,最后在开春的时候咽了气,到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没有一个孙子围在她身边。
(至于许小六和苏小四的幸福生活,那就请各位菇凉自行脑补了,其实生活哪有十全十美,一切顺心顺意的呢,只要能自己调整心情,过得舒心一点就好了,但愿看文的菇凉们都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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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三 张玉兰与张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