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这么多,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反省自己对白玫瑰的所作所为。
被关押的前几天,他还想从看守的人口中掏出点什么来,比如他身在何处,什么时候能放他走,他会被怎样……结果这些人一概不回答他的话,充耳不闻,素质极好。
到这天傍晚,终于有人把他从关押的房间里带了出来,带到一个审讯室一样的地方。
白川看到坐在桌子边的人,立刻吓得腿肚子打颤。
“白先生,好久不见。”齐牧人两手放在桌面上交握,唇角微微扬起,代表他心情极好。
“齐少……”白川战战兢兢坐下。
“按理,我应该称您伯父,甚至,本来有可能尊称一声……‘爸’。”齐牧人收了笑意,似有无穷遗憾之情盈于眉间,忽而敛去,目光锐利,“可惜,您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白川听了这个话,之前未曾想到的事情忽然就想到了。——是啊,如果他对白玫瑰好一点,那么现在齐牧人不就是他的女婿吗!有这样强大有本事的女婿,他白川在a市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什么吕锋,都滚一边去!有了齐家撑腰,他还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白川呆滞了几分钟,下一瞬立时痛哭流涕,“齐少、齐少……我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是玫瑰的父亲啊……你大人有大量……”
他丑态百出,只差没跪在地上求齐牧人,一点骨气也没有。
齐牧人眼中闪过明显的厌恶。他完全想不明白,他的玫瑰,是那样一个可爱优雅的女郎,怎么会有如此上不得台面的父亲!思及白川对白玫瑰的刻薄、陷害,他简直难以忍受。
他眉宇间刹那冷若冰霜,站起来冷冷道:“白先生,我之前放过您一马,您是知道的,任何机会都只有一次。您这次可是犯了入室盗窃罪,而且偷窃的物品价值上千万,数额特别巨大……我想想看,按照我国刑法,应该是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
“不不不,齐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白川唬得是魂飞魄散,刚要扑下地去抓齐牧人的裤脚,就听齐牧人又开口。
“不过……”
白川一听有转圜的余地,忙道:“不过什么?您说,您说!”
齐牧人微眯了眯双眼,“如果,你在一个月之内离开a市,永远不出现在玫瑰面前,我可以考虑再也不追究你做的一切。”
白川的哭声停止,抬起头来。原本挺风骚的老脸涕泪齐流,只令人厌恶。“齐少,您说的是真的?”
“如果你不是玫瑰的父亲,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齐牧人冷冰冰说着,“我曾经想过,和玫瑰结婚以后,可以暗中接济接济你,让你晚景不至于那么凄凉,毕竟你和玫瑰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她肯定也不会想见你这样走投无路。可惜……”他摇了摇头,“……你做的这件事,玫瑰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伤心欲绝。我不想让她再看见你,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玫瑰面前!”
白川连连点头,“好!好!好!”
“你能够做到?一个月之内,永远离开a市?”齐牧人逼问。
“能、能!我一定离开这里!我去加拿大,找我的父母,他们在那边。”白川连声说着。
“加拿大啊……”齐牧人对白家了若指掌,他只是故意考虑了一阵,弄得白川心惊肉跳,才点头,“好吧。希望你这一次真的不要再食言。”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齐少你信我!”白川信誓旦旦。
齐牧人转身离开后,才有人把白川带了出去,送到了a市繁华的路段,让他自己下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