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是真的完全没想到,她自个儿早都忘得差不多了,毕竟之前也千叮咛万嘱咐过厉晚舟,这个秘密必须得保守住,绝对不能再被人知道。
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厉大小姐最近智商不怎么够用,在有贺予朝在的情况下居然都说漏了嘴......
事情是这样的。
当贺予朝下楼来吃饭,厉晚舟依旧在叫苦连迭,抱怨着自己怀孕之后的种种不便。
她说这话时都忽略了贺予朝在,夏艺就说:“没事,刚才雀歌说了,你再熬一段时间,就又是一条好汉。”
“就是不知道这个好汉还能不能跟以前一样呐......”厉晚舟语重心长对夏艺道,“你要知道,结婚可是人生一个大坎儿,生孩子更是,以后哪里还有时间跟过去一样玩。”
“孩子偶尔可以交给长辈或者保姆带一下嘛。”
厉晚舟摇头:“说起来容易,你想想啊,我结了婚有了孩子,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潇洒,那时候我还跟雀歌一起去看帅哥跳脱......舞呢?”
厉晚舟自个儿说完了,竟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盛雀歌则是眼刀扫向厉晚舟,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坐在她旁边的贺予朝,嘴角扬了扬:“哦?你们还去看过那种表演?”
厉晚舟终于知道自己搞砸事儿了。
她尴尬一笑:“呵呵,我开玩笑的,就是比喻一下。”
盛雀歌低着头,没敢去看旁边的贺予朝。
她心跳如雷,实在是心虚得很。
但即便不抬头去看,光是凭着贺予朝的气势就能感觉出这人现在......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我看不像吧,你们什么时候看的,在哪儿看的?”贺予朝轻悠悠一问,好像他并不在意,只是那么随口闲聊。
厉晚舟欲哭无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会儿,是真的没人能救盛雀歌了吧......
“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我们怎么可能去看那种表演,诶诶这道菜好吃,夏艺你快尝尝,张伯的厨艺水平真是日益精进啊!”
盛雀歌无奈扶额,知道今儿个是逃不过去了。
她抿唇笑了笑,对贺予朝说:“我给你夹块牛肉?”
“谢谢。”
某人深不见底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盛雀歌,让她寒意从脚底生出,直冒头顶。
啊,这可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盛雀歌往他碗里夹了菜,开始观察贺予朝的神情,她小声说:“我等会儿可以解释。”
贺予朝点头:“可以。”
这人越是大度,盛雀歌心里越是没底。
这要是他直接发火了,说不定还能好哄一点,可现在这架势,盛雀歌都能想象到得有多难哄他了......
吃了饭,厉晚舟拉着夏艺就直接溜了,走之前对盛雀歌又是鞠躬又是拱手的,充分用动作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但事已至此,厉晚舟只能之后再赔礼道歉了,今天这一关,还是只能盛雀歌自己来过,没人能够帮得了她......
人一走,四周就安静下来,盛雀歌被这过于诡异的气氛包裹着,几乎是用蜗牛速度在挪向贺予朝。
某人此刻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那分明就是个兴师问罪的姿势,几乎不需要再有多余一句废话,就能让盛雀歌挺心惊胆战了。
“那个……你不上去?”
“看你想上楼去谈还是咱们就在这儿谈。”
盛雀歌咽了咽唾沫。
那还是在这儿谈吧,至少比到卧室去谈更安全一点,否则……盛雀歌哂笑着,坐到贺予朝身边,谄媚又讨好:“我全都交代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坦白从宽的份上,不生我的气?”
贺予朝冷笑:“那你来说说,我生气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