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问了一句:“谁派你们来的?”
坐在对面的男人这时俯身过来,掐住她纤细的下巴,猥琐地舔过干燥的嘴唇,接着方才那人的话:“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
此话一出,车厢里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浓浓的欲,弥漫在狭小的空间,熏得人口干舌燥,吞咽唾沫的细微声响让云樱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趁着手未被束缚,她赶紧拉出聊天群,在小群里求救——
云樱:我被人劫上了马车!
指尖即将触碰到实时定位,却被人一把拧过胳膊,粗暴地拽到身后。
“老实点儿!我们不要你的命,只需做一夜夫妻便放你回去。”身后的人捉紧她,拿过麻绳绑住她的手腕。
粗糙的麻绳刺痛皮肤,云樱暗叫不好,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至少让她把实时定位发出去!
这帮恶徒平日里没少做杀人放火□□掳掠的勾当,自然不会怜香惜玉,见她不老实,捏着她下巴的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让你乖一点,聋了吗?还是说…想死?”
这巴掌力道十足,云樱的左脸颊以看得见的速度肿起来,鲜红的指印,衬得她越发面无血色。
她疼得直抽气,心里愤懑,却是畏惧驾在脖子上的砍刀而不敢跟他对着干,背在身后的双手被绑得生疼,纵使她咬紧牙关不肯在恶人面前示弱,也还是阻挡不了眼泪决堤。
“哟,老三,瞧瞧你,下这么重的手,把娇滴滴的美人儿都给弄哭了!”
那人不屑地甩开她,恶声恶气道:“待会儿老子弄起来,可有得她哭!”
令人作呕的淫.笑再次响起,云樱心狠狠一沉,发抖的身体摇摇欲坠,一旁的男人忙拽了她的头发把她扶稳,调笑道:“小美人儿已经等不及投怀送抱了!爷待会儿一定好好满足你,把你搅得欲.仙欲.死!哈哈哈哈!”
粗鄙之语接二连三从这帮人口中蹦出来,云樱越发惊恐,她本就不是坚强之人,遇到这事儿眼泪自然断了线地流。
“谁派你们来的?给了多少银子?你们把我送回去,我可付双倍!决不食言!”
年纪稍小点的人有些心动,但年长的络腮胡男人却是不肯:“既然接下这摊生意,那边不能中途变卦!这事儿若是传下去,以后道上还怎么混?把她的嘴堵严实了,休叫她糊弄了去!”
“至少让我知道谁想害我!”布条勒住嘴前,云樱不死心地道。
绷紧布条的人是个没心机的,顺口便道:“具体是谁咱们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大户人家,说不要你命,毁你清白便是。”说完这话,那人没再犹豫,不客气地勒住她的嘴,将布条紧紧系在她脑后。
云樱的心扑通狂跳起来,不是皇上,那会是谁?
车厢摇摇晃晃,颠簸中,窗口帘布扬起,云樱不经意地抬眸,望见河畔边的玄色身影,两人相距不过五步,若是能发现她……
若是能发现她!!!
心狂跳起来,带了绝处逢生的热度。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破喉里发出呜咽声,只希望能将自己在这里的信息传达给他!
她的举措激怒了车厢里的那帮恶徒,方才扇她耳光的男人这回更加残暴,扬手就往她胳膊上划了一刀:“贱娘们儿!再打歪主意就刺穿你的喉咙!”
那刀口极深,血一瞬间漫开,染红大半衣衫,仿佛迅速绽放的曼珠沙华,妖冶中透出死亡。
云樱只挨了不过三息的功夫,便晕了过去……
聊天群里已经炸开了锅,一群人等了很久,都没再收到云樱的任何消息。
曹慧:急死人了!已经让爷爷派人去寻了,可龙城这么大,云樱又无半点音讯,这要怎么找?!
叶淮风:@曹慧你冷静点,我离开时她还在河畔,所以她被劫的位置极有可能是在河畔到云府之间,将搜寻范围重点集中在此处便可。
叶淮风发完消息,便起身离席。
“叶公子,您这是……?”
对座的人疑惑地望着他,生意才谈到一半儿,他这是要走?虽说叶家是皇商,有朝廷庇佑,在龙城可谓一家独大,但他这态度,未免太失礼且没有诚意,简直就是砸叶家的招牌!
叶淮风躬身致歉:“实在是攸关性命的急事,之后叶某定登门拜访赔不是,容许我先告辞了。”
向来泰然自若的人,竟也横冲直撞地冲出金福楼里,叫人牵来一匹马,重重挥鞭往河畔边赶。枣色马匹利箭般冲出去,惊了好些路人,连摊子都撞翻好几处。
身后的惊呼和谩骂他听不见,双耳仿佛被灌了水泥,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只余狂躁的心跳不断回响。
千万,不要出事……
……
郊外,破庙。
门前扔着一辆破旧马车,七个恶徒拖着云樱闯进去,把她像货物般扔在地上。
带着霉味儿的灰尘扑面而来,几人咳嗽着骂道:“找桶水来,把她给我浇醒!”
“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桶和水?”老三上前一步,抬脚便踹过去,动作狠厉,毫不留情,“喂!起来了!老子可没兴趣奸.尸!”
“三哥,要不咱现在就开始弄?弄着弄着,指不定就把她给弄醒了。”老七已经按耐不住,搓一把发烫的胯间,就去撕云樱的衣服。
这时,从破庙的角落里滚出一个罐子,划开一道弧线,最终停在络腮胡男人的脚边。
他警觉地举起砍刀,大喝一声:“谁?!滚出来!”
“唉,藏不住了呀。”
干草堆后面忽地站出个人,身上套着粗布衣服,手里抓了根棍子,若不是他的头发和脸手都很干净,真要以为他是蜗居在这里的乞丐。
恶徒们见他只有一人,悬着的心落下去,举刀便呵斥:“碍着爷爷的好事,简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