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2 / 2)

“嘿嘿,酒喝多了。”

听话听音,向阳不是傻瓜,听懂了狩琪关心的背后,稍微带一点责备,“嘿嘿”的干笑着,掩饰着自己的窘态。

他不好意思道出酒喝多的原因:是他看见了狩琪和郡主同时进入了一间房,房门紧紧关闭着,许久不出来,吃起狩琪的醋来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酒喝多了勾起了满腹的心思,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不满,不知不觉的喝醉了。

晚上像一个幽灵一样晃悠着,在树林里发酒疯,认为树妖就是狩琪的化身,到处在找树妖算账,捉了半夜的树妖。

差一点把正事耽误了,如果不是事前做了一番布置,侍卫长机灵,采取了一些应急措施,今晚被黑衣人奸计得逞了,那就糟糕了!

幸好在树林里遇上了何靖,何靖把他带回客栈,发现了黑衣人的踪迹,酒也吓醒了,及时上前杀死了黑衣人,否则……颜面何存!想到无法估计的后果,他打了一个寒战,惊出一身的冷汗。

直到现在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还残留在脑子里,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有时候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来一些零碎的情景,当他想仔细看清当时到底是何情节时,倏忽一下,零星片段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越想弄清楚当时的情景,自己越是陷入尴尬境地,心绪难平,耳边嗡嗡直响着,咒骂树妖的只言片语冒出来,在他耳边回荡着,他就极力在脑子里回忆着,当时他是怎么咒骂树妖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

也不知是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他不愿认真的去想,关于树妖一事,他就是想不真切!但是又丢不掉。

弄得他心乱如麻,搅得他气血翻涌。一股酸涩从腹部涌上来堵在嗓子眼里,让他十分难受。

哎!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举起大碗,把脸埋进碗里,一口气把醒酒汤喝完,压住了胃部翻涌的酸涩,心里舒服多了,他端着碗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脸上滑过一丝暖色,眼前闪出了小小的身影。紫薇小时候与他一起玩耍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令他心绪难平。

狩琪拿着黑腰牌翻过来覆过去看着,发现上面刻着一个精致的花纹,伸出手指轻轻敲打着黑腰牌上的花纹:“这个花纹代表着什么?”

唇角含笑望着向阳,他手指顶着富贵花开的精致瓷碗,碗在他手指尖转动起来了,在狩琪叫好声中,碗快速的转动起来了,手指十分灵活,做出各种各样令人惊羡的动作,忽而朝左倒,忽而朝右歪,碗在他手指尖摇摇晃晃的转动着,手指尖似乎有一股魔力,就是让碗沾在指尖不掉下来。

“呵呵呵,没有看出向公子能文能武。粗中有细,还雪藏了一手好手艺。”狩琪的薄唇上勾起暧昧的笑意。

倏忽碗从他指尖滑下来,在桌面上转着圈圈,慢慢的在狩琪的面前停下来,碗边绣着的富贵花开对着狩琪。

狩琪抬手提起水壶,在碗里倒满了茶水,推到他的面前:“向公子,今日让我开了眼界,好手艺,累了吧,请喝茶。”

“呵呵,哄人的小把戏。”向阳端起碗,抿了一口。

“呵呵,有人赏识吧?”狩琪云淡风轻的随口说了问了一句。

“有,公子赏识。”向阳也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然后神色默然。欢悦的心被失落所代替。

“我?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公子,你另指她人吧?”狩琪瞧着碗边的花纹,轻轻拂过富贵花开的花纹,施施然的笑着。他在耐心的等待着他道出实话。

“今非昔比,这一手已经无用了。”向阳默然了一会儿,他望了一眼床榻上空无一人,眼里一片晦暗。

郡主已经长大了,他还有必要再拿出那一套把戏,哄人开心吗?自有自娱自乐吧了。

“世事难料。今非昔比,向公子请不要多虑。”向阳眼里闪过的一丝失落,很快就被狩琪逮住了,薄唇里勾起了一个弧度,温和的目光可以包容一切。

“是的,也许王爷和王妃都知道郡主已经今非昔比了,只是他们不愿捅破这一层窗纸吧了。”今晚不知怎的,向阳感概颇多,对往事留恋徘徊,不愿割舍,对过去始终无法忘怀。他很希望今晚坐在这里欣赏他顶碗的不是狩琪,而是紫薇,可惜,她已经看不起这一些俗套了。

小时候的紫薇看见他放风筝和顶碗,开心的拍着手掌哈哈哈大笑着,整个王府都是他和她的身影,王妃与赵嬷嬷站在远处,看着他哄着她玩,王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事后,赵嬷嬷就带着侍女捧着赏赐来到了他的面前,告诉他这一些都是王妃赏给他的,他开心的接过赏赐,向王妃道谢。

在以后的岁月里,有她的日子真是好。

可惜,这一切来得太短暂了,仅仅只有一个月的时光,都如过眼云烟消失了。

向阳瞧着碗,神情麻木,呆呆的走进了自我的世界里,狩琪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知道着一只碗勾起了他的往事,令他多愁善感,神经异常铭感,也许他预感到了什么?导致经常喝醉,就是想麻醉自己,使自己忘记一些事情,可是,偏偏不遂人愿,许多事情都被捡起来,反复在脑子里回放着,使他郁郁不得志。

所以,他就吩咐侍卫长陪着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喝多了,也不要拦着,随性而为。

就是想让他痛快一点。忘记过去,谁料他还是对往事无法释怀,也许得到后,再失去感受是不同的。

他就不同了,他从来就没有失去过。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所以,他不计较得失。

狩琪微微一笑:这个莽夫,原来不爱多想,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想一些不着边的东西。

房间一片寂静。

微弱的烛光闪耀着,把向阳沉默的身影拉得很长。

“咳咳咳”狩琪轻微的咳嗽了几声,向阳楞了一会儿,突然,圆圆脸红了,红得像苹果,他这是怎么哪?

一路走过来常魂不守舍的,老是误事,该死!

“酒误事,以后少喝一点。”向阳不好意思的自责着,走到狩琪的身边:“如何,有眉目了没有?”

他从狩琪手里接过黑腰牌,细细端详着,

这一块黑腰牌它的做工比较简单,腰牌的一面画着花纹,另一面画着牡丹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即像是一个装饰物,又像是一个腰牌。

时下的王公大臣都喜欢在腰上挂着各种装饰物,以彰显自己的富贵和地位,因此,民间的一些贫士,也趋之若鹜,儒雅风流,喜欢在腰带上挂着各种装饰品。

黑腰牌托在掌中,掂量着很轻,没有彰显富贵之处:“这一块腰牌说明了什么?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也就是一块简单的装饰物吧!”

狩琪也不再多言,眼光从富贵花开转移到了黑腰牌的牡丹上,摆在一起比对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向阳手里的黑腰牌牡丹花开得娇艳欲滴,十分美丽:“向公子,你看看,黑腰牌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里面暗藏着玄机。”

“何意?”向阳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腰牌。除了腰牌上画着的牡丹花开得艳丽以外,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了。

突然,他看懂了狩琪眼里闪过的睿智,他的目光也停留在牡丹花上:“公子,你是说牡丹花告诉了我们许多的信息。”

“呵呵呵,平凡之处透着不平凡,往往最简单的,蕴含着复杂的东西在里面。向公子你看普普通通的腰牌上,画着的这一朵牡丹花开得多艳丽。这就不正常。”

“对,牡丹花象征着富贵,一个普通的人只求一天三餐温饱有着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敢奢望富贵。”狩琪的眼眸渐渐清晰了,越发黑亮,如外面星空悬挂的星星一样,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