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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锡强面sè苍白心惊胆战地跟随在张琉的屁股后面,行进在宫里幽静的宫道上,心头忐忑不安。
“莫非张瑄本就与韩建良素有仇怨,此番趁机报复?”冯锡强心里暗道。
张踪似是猜出了他的心思,回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冯锡强面容一凛,赶紧跟了上去。
其实,若是韩建良一开始就态度低调一些,带着韩越去长安县当面向张蛀请罪讨饶,以张抗的身份,也断然不至于非要置韩越一个纨绔子于死地。
但令张片愤怒的是,韩建良竟然骄矜若此,不仅不交韩越归案,还试图利用职权包庇。
既然他不把张片都督、四镇兵马行辕大总管放在眼里,张片又怎么可能再手下留情!
这事儿看似是小事,但如果张片忍让三分,权威便会大损。尤其是韩建良还是“太子党”骨干,而当前的太子党人本身就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他忍让便意味着太子党人的气势高涨,这也不符合张瑄的长远政治利益。
当然,在潜意识里,对韩建良这种祸国殃民的“半吊子酷吏”深恶痛疾,也是一个关键因素。
到了张瑄这个层面上,在某种意义上说,个人恩怨可以不太计较,但身份权威和政治利益却必须要保全。
随着李亨的起势,他刻意扶植的“太子党”已经渐渐成了气候,若是等李亨登基为帝,更加难以控制。
太子党人要在朝中自成一体,必须要压下张瑄和杨国忠,这就是张继勇陈玄礼这些人一直咬住张殆不放的真正因素。
而反过来说,这也正是张踪趁势拿下张继勇的重要原因。而这一次,再次趁机对韩建良出手,也基于此。
完全“消灭”太子党不太现实,因为李亨不会答应。而只要有李亨的暗中支持,太子党就永远不会消散。但必须要将太子党的力量压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
杨国忠得到消息,大喜过望。他早就想对“太子党”出手了,只是一直没有找而张片回京,接连向太子党人下手,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来人,更衣,本相要入宫!”
杨国忠穿戴整齐,出了府门,乘车向宫中赶去口但在半路上,他却又折返了回来,吩咐下人去将陈希烈、杨涟等人请了来。
而在宫里,李亨正在兴庆宫的御书房接见张瑄和长安县县令冯锡强。
若不是有此案在,冯锡强这一辈子或许都没有机会进入皇宫,与大唐朝廷最大的掌权者面对面接触。
听张片和冯锡强将案情禀报完毕,李亨的脸sè很不好看,yin沉了下来。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太子党人里,张继勇刚刚被罢官免职,如今又轮到了韩建良。
李亨长出了一口气,望着张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彩。他明知张片有故意打压太子党人的意图,却又无话可说口因为前后两次,张片都是“苦主”。
第一次是张继勇抓了张殆的小妾李腾空,第二次是韩建良儿子韩越的人差点纵马踩死张片的义女焕娘,而且还冒犯张片本人。
如此种种,让李亨无言以对,无语凝噎。
良久。
李亨轻叹一声,目光凛然地转头望着冯锡强,淡淡道,“冯锡强!”
冯锡强诚惶诚恐地跪拜在地,颤声道,“臣在!”
“此案既然出在你长安县,就交由你来审理吧,本宫限你三日内结案,上报朝廷。你当秉公执法,若有殉si枉法,本宫必杀无赦!”
李亨的声音里难免有几分怒气。
“是,臣遵旨。”冯锡强叩拜了下去,不敢抬头。
“子瞻啊,至于韩建良,暂且先命其在家闭门思过吧,待案子查清,若他当真有纵子行凶包庇之过,本宫也不饶他口你看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