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终于得到了他的这句承诺。但是有了前车之鉴。她还是不敢相信。继续问道:“既然我们祝家的规矩并不是障碍。那你为什么非要等战事结束才娶我呢。我记得那天当着阿爹的面。你说的是不能趁人之危。”
刘欣长叹一声。突然说道:“阿妹。你真这么想知道吗。”
祝融忽闪着那对黑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刘欣知道自己实在编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來了。在拒绝祝融主动示爱这件事上。他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甚至他自己也说不上來。但是。在祝融的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刘欣终于想出來一个绝妙的答案。不过。他也知道。只要这个答案说出來。祝融一辈子都要对他死心塌地了。
既然已经想出了这么一条答案。刘欣便不打算再拒绝祝融了。他突然一把将祝融揽进怀里。这一下毫无征兆。倒把祝融吓了一跳。那张脸上顿时泛起惊心动魄和红晕。心头如小鹿似的乱撞。等她回过神來。却是欢喜不禁。和刘欣认识这么久了。如此亲近还是头一遭。
刘欣低下头。紧盯着祝融波瞳含水的双眸。认认真真地说道:“你是火神传人。在蛮族的地位特殊。所以我不想在中南的战事结束之前娶你回去。让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祝融瞬间石化了。
在那个年代。政治联姻再普通不过了。不要说像刘欣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就算蛮族部落为了各自的利益。族长之间也会经常结为姻亲。也正因为这种情况的大量存在。孟获才一心想娶祝融回去。身为祝家的人。祝融又如何能够不知道政治联姻的重要性呢。
刘欣现在想收服中南四郡。免不了要与中南四郡的蛮族部落打交道。如果他纳了祝融为妾。整个战事将要顺利许多。但是他却毅然地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而坚决要等到战事结束以后才肯接祝融过门。祝融顿时明白了。刘欣既沒有将她当作一件玩物。也沒有利用她达成某种目的。他尊重她。甚至不惜被她误会。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祝融还沒有缓过神來。刘欣已经吻上了她的红唇。祝融猝不及防。下意识间便要惊呼出声。樱桃小口刚刚张得一张。早被刘欣将舌尖侵了进去。祝融“啊”字沒有叫出來。终于变成了“嗯”的一声轻哼。祝融脸儿羞得通红。她对男女之事半懂不懂。却沒有亲身经历过。将刘欣的舌尖儿含了一回。也将半截丁香度入刘欣口中。刘欣却是此道之中的老手。顺势含住着意咂吮。直咂得祝融遍体酥麻。喉咙深处轻嗯不断。已然情动。
就在祝融有些意乱情迷的时候。刘欣突然松开了手。笑着说道:“怎么样。现在该放心了吧。”
大帐中沒有镜子。祝融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热得发烫的脸颊还是让她可以想像得出自己娇艳欲滴的模样。祝融还沒有从刚才令她喘不过气來的激吻中回过神來。懒懒的趴在刘欣的胸前。将头埋得低低的。柔地说道:“阿哥。你今天要了我吧。我真的担心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又什么都沒有了。”
“傻丫头。这里是军营。怎么能做那种事呢。”刘欣用手在她浑圆的丰臀上轻轻拍了两下。感受到那十足的弹性。自己也不由心神一荡。慌忙深吸了口气。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刘欣的女人了。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你还怕什么。乖。回你的营帐早点休息吧。”
祝融的身子微微扭了一下。却将刘欣抱得更紧。娇声道:“阿哥。我今晚就睡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刘欣闻着似兰似麝的处子体香。看着玲珑剔透的诱人曲线。还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将她就给办了。其实。就算他那样做了。这里的几万将士也沒有谁敢说什么。但是作为三军主帅。刘欣可不想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只得好言哄着她。说道:“听阿哥的话。早点休息。明天跟我一起去南中联军的营前看一看。想个什么破敌之策。”
提到破敌之策。祝融一下子來了精神。说道:“阿哥。明天我去他们营前。以火神传人的身份。叫他们各自回家。不得再与阿哥为敌。”
刘欣笑道:“阿妹。你想得太天真了。他们远道而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退兵。就算那些蛮兵肯听你的话。刘诞、雍闿他们也不会听的。必须打一巴掌揉一下。才能将他们收得服服帖帖。”
“打一巴掌揉一下。”祝融不解地问道。
她一双紧盯着刘欣。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看到刘欣不由有些动火。忍不住在她的圆臀上“啪”的重重扇了一巴掌。然后轻轻揉捏起來。一本正经地说道:“啰。就像这样了。”
祝融冷不防挨了这一下。只觉得屁股一痛。差点惊呼出声。却在刘欣的揉捏之下。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传了过來。不禁“嘤咛”一声。说不出的舒服。她一抬头。正看见刘欣嘴角的坏笑。方才明白自己被他戏弄了。娇嗔道:“阿哥。你欺负我。”
刘欣手掌轻轻扬起。说道:“你再不回自己营房去。小心我又要打你屁股了。”
祝融看到他似乎又要动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那两片圆月。环绕在刘欣腰间的双手也随之松了开來。
刘欣顺势将祝融扶了起來。说道:“阿妹。你不用担心。我一定想个成全之策。既平了南中四郡的叛乱。又不让你的族人受到太大的伤害。其实。我在荆南和益州实施的政策。还是有利于蛮族百姓的。就算那些族长、头人也能得到相当的好处。只不过这些年南中的道路壅塞。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罢了。要是有人能够将这些政策解释给他们听。想必他们一定不会继续反叛的。”
祝融毕竟是个姑娘家。倒也不好意思再次扑进他的怀里。站直了身子。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整了整皱褶的衣衫。略带哀怨地说道:“多谢阿哥替我的族人着想。那我先回去。”
说实话。如果祝融再在刘欣身上趴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控制得住。看到她站了起來。也不由松了口气。说道:“阿妹。战场上难免有所死伤。今天一战中。南中联军冲在前面的那些蛮族百姓。一下子就阵亡了六千多人。但当时情势紧急。我也只能下令放箭。你不会怪我滥开杀戒吧。”
听了刘欣的话。祝融面前又浮现出那些族人濒死前的惨状。脸色变得黯然。刚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张。突然便想起了那只被烧成焦炭的“藤甲羊”。似乎明白了什么。脱口说道:“阿哥。你是不是一开始并沒有想起來用那个带刺的铁球去对付藤甲兵。”
刘欣听笑了起來。说道:“什么带刺的铁球。那叫扎马钉。你说得不错。我是到最后时刻才想出來的。沒想到专门对付骑兵的扎马钉还收到了奇效。”
祝融的眼睛湿润了。突然在刘欣脸上亲了一口。轻声说道:“阿哥。我相信。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族人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到了那么紧急的时候还沒有下令扔出火把。否则。那些藤甲兵早就烧成焦炭了。”
刘欣心中惭愧。那只是他的无奈之举。哪是他出于仁心啊。他也不是沒想过扔出火把。只是当时并沒有在地上预设引火之物。火把扔出去。也只能烧死很小一部分藤甲兵。其他的藤甲兵见状便会四散开來。而且一次如果不能成功。这些藤甲兵今后必定更加小心。再想施用火攻将会越发困难了。因为刘欣在“藤甲羊”身上做的那个试验太令人震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散发着焦臭味的黑炭吸引去了。一时之间哪里能够想通其中的关节。
祝融继续说道:“阿哥。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
刘欣不假思索地说道:“恩。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祝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阿哥。既然你那些扎马钉是用來对付骑兵的。却为什么典韦从那里冲了个來回。他的战马竟然沒事。”
刘欣沒有想到祝融这个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丫头。在战场上居然观察得这么细致。不由玩心大起。哈哈笑道:“这可是我的一件军事机密。本來是不能说的。但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我在那些扎马钉上安装了敌我识别系统。”
祝融连声追问道:“敌我识别系统。那是什么东西。”
刘欣忍住笑。故作平静地说道:“装上了敌我识别系统。那些扎马钉就能分清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
“啊。这么厉害。”祝融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连连摇着刘欣的胳膊说道。“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让那些扎马钉也能分清我的火儿。不要把它给扎伤了。”
(已经连续两天都只有一更了。自己都觉得有些汗颜。最近工作实在太忙。明天无论如何。就算通宵不睡。也要恢复到两更。)
第355章秋雨绵绵
火儿便是祝融那匹火红色的骏马。那马虽然算不得是什么神驹。但全身上下火红一片。沒有一根杂毛。却也十分难得。祝融又喜欢身着红衣。骑在那匹马上。人红马红倒也真像火神一样。
刘欣沒想到自己的几句有玩笑话。她居然当了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來。这一笑便有些收不住了。在那里前仰后合。晃个不了。
祝融这才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哪里有什么“敌我识别系统”。全都是他胡诌的。气得在刘欣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连连跺脚。嗔怪道:“阿哥。你又骗我。还取笑人家。”
她拧的这一下用力极大。刘欣痛得咧了咧嘴。顿时便止住了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说道:“阿妹啊。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又不会什么妖法。怎么能指挥得动那些扎马钉。秘密在典韦那匹马的马蹄上。我让人给那匹马穿上了鞋子。自然不会被扎伤了。”
祝融哪里还肯相信他。嘟着小嘴说道:“哼。鬼话连篇。马儿怎么可能穿鞋子。”
刘欣笑道:“马儿不仅可以穿鞋子。而且穿的是铁鞋子。我的军队当中有许多秘密。告诉你无妨。只是不可泄露出去。你也看到了。扎马钉并不复杂。只是铁疙瘩上多了些尖刺而已。我可以造出扎马钉。别人同样可以效仿。所以我必须早早地想出应对之法。这个应对之法说穿了并不神秘。就是将一块和马蹄相似的铁块。直接钉到马掌里。这样一來。不仅可以防止战马被扎伤。还可以减少马掌的磨损。”
顿了一顿。刘欣的脸色突然严肃起來。继续说道:“阿妹。你是一个女孩子。我本不愿望让你看到这些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但是征讨南中四郡。有许多蛮族部落已经牵扯在了里面。我不想因为他们的大量伤亡而引起你对我的仇恨。所以才将你带了过來。让你亲眼看到战场的残酷。等这里的战事结束。我更希望你和夫人她们一起。安全地呆在府中。”
夜幕渐渐降临。除了巡哨的士兵偶尔会喊出一声声口令。南中联军的营寨中一片沉寂。像今天这样的大败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在他们眼中。过去汉军所依仗的只是弓箭之利。如今。就连刀箭难伤的藤甲兵居然也已经全军覆沒。面对这样的对手。又怎么能够不令他们胆寒。联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就连平日里喜欢喧闹的蛮族士兵今晚也都乖乖地呆在了营帐中。
南中联军的组成十分复杂。既有蛮人又有汉人。蛮人來自不同的部落。汉人也分属四郡太守。來自不同阵营的这些人聚在一起。不要说齐心协力了。就连彼此之间都还暗藏戒心。情形倒与当年关东诸侯结盟讨伐董卓的状况有些相似。于是。联军虽然名义上推刘诞为首。实际上各自为政。营寨之间扎得也比较分散。绵延出去二十多里。
永昌太守王伉的大营在这一片营寨的最西边。紧靠着一片小树林。清清的溪水从营后缓缓流过。晚风轻拂。让这宁静的秋夜平添一股寒意。与其它营寨不同。辕门外的哨兵拄着长枪。提着十二分的小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他们不是在防备汉军的偷袭。而是担心有别的太守或者族长的手下前來窥探。此时。他们的太守王伉正与建宁太守吕凯在大帐中饮酒叙旧。
同为南中太守。又一起领兵出征。晚上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但是。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又遇上战事不利。为了避嫌。就算本來光明正大的交往也会变得鬼鬼祟祟起來。何况他们并不是简单地饮酒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