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赶紧让丫头准备好的木桶放在床下,让老太太趴在床沿,狠狠的吐着,本来屋子里就充满了一种浓浓的恶臭,如今被老太太这么一吐,那种酸酸的臭味,更是让人恶心的厉害,连纳兰烨华似乎也忍不住了!
“娘亲,你还好吗?”纳兰静在旁边,瞧了瞧宫氏的额头已经微微的出现了一丝的薄汗,似乎也忍不住了!
宫氏摇了摇头,不敢说话,她怕她一说话便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娘亲,我们便出去等等吧!”纳兰静瞧着宫氏忍的难受,赶紧的扶着宫氏便挑了门帘便走了出去!
“如今便无大碍了,让人将老太太的身子擦擦,将这被褥换了,老夫再开一副药,喝了便无碍了!”大夫似乎松了一口气,面上才有了一丝的缓和!
“如此,那边有劳大夫!”纳兰烨华瞧着老太太似乎有些神智了,对着大夫说话才有些好听了些!
大夫摆了摆手,示意无奈,便被人带下去,将身上的衣服换了,婢女们赶紧的将这些个赃物给倒了去,几个人将新的被褥拿进来烤着,几个丫头为老夫人擦拭着脸上的赃物,将老太太的嘴里用茶水冲了冲,才将新的被褥换上!
大夫再进来的时候这一切便准备妥当,他为老太太的把了把脉,瞧了瞧面色,才放下心来,出了外屋便才将那药方子写好,交给纳兰烨华!
“如今真是劳烦大夫了,来人看赏!”纳兰烨华已经瞧过老太太了,瞧着闭着眼,似乎是在熟睡,呼吸均匀,想来便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放下心来!
“那谢相爷了!”那大夫也不客气,便都收下了,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这药服一次便可,老太太定然并不会有碍,老夫这边退下了!”那大夫抱了抱拳,便要离开!
“请您留步!”纳兰静从旁边站起身来,微微一笑!
“这位想必便是韵贞郡主吧,老夫见过韵贞郡主!”那大夫瞧着唤自己的是为年轻的女子,而并未馆发,想来也是待字闺中,而且皇上封纳兰静为韵贞郡主,早已昭告天下,大夫一想,自然是明白的!
“大夫客气了,只是本郡主略有不明,还望大夫帮忙指点一二。”纳兰静一笑,瞧着依旧跪在一旁的孙妈妈嘲讽的瞧了一眼,今日她并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郡主但说无妨!”瞧着纳兰静谦和有礼,这大夫自然在心中对纳兰静的印象颇好,自然愿意为她解答!
“是这样的,祖母本来好好的,并未吃过什么,只是一起用膳,吃了这个东西便中了毒,却莫不是这饭菜里有问题?”纳兰静微微的皱着眉,似乎有些苦恼,将大夫带到饭桌旁,瞧着着满桌的饭菜因为纳兰烨华的命令,未被人动过分毫,心里却暗自的快意,孙妈妈是你自己找死,就别怪自己了!
纳兰烨华也跟了过去,他本就就是让大夫给瞧瞧,可因为他提出的法子太过震撼了,便一时的忘记了,不想纳兰静竟然敢自己的提了出来,心里到底是有些惊讶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审视瞧着纳兰静!
大夫将银针放入饭菜中,一一试着,可均未变颜色,“这饭菜里并未下毒!”大夫说了句,可目光放在那碗中的甲鱼汤里微微的皱眉!
“定然是你将毒下在你夹的那个菜里,你祖母已然的吃进肚里,现在大夫自然是查不出来了!”纳兰烨华似乎露出一丝的了然,怪不得纳兰静能够这般的泰然自若,原来是知道大夫肯定查不出什么来,嘴里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纳兰静并未答话,只见大夫的眉头似乎有些舒展,“我便说老太太虽然是中了砒霜之毒,可药性及轻,若不是老太太身子弱,用针定然能将毒逼出来,老太太可是喝了这甲鱼汤之后又吃了这芹菜?”大夫将手指像那盘辣炒芹菜里!
“不错!逆女你还想说什么?”纳兰烨华一想,这菜却也是纳兰静给老太太夹的菜,果然是有问题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似乎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纳兰静抓了下去!
“相爷,息怒,这菜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两种菜夹在一起吃便会让人引起中毒,不知这菜是谁准备的,这平常人只知晓甲鱼汤是补汤,可却不知晓它的忌讳也极多!”大夫瞧着纳兰烨华对纳兰静的态度,微微的有些不喜,他心中已然是认为纳兰静是无辜的,这药理她一个深闺小姐自然是不明白的!
“孙妈妈你竟然这有这般个心思!”纳兰静突然转头过去,狠狠的盯着孙妈妈,这老太太在宴席上不住的夸这孙妈妈的手艺极好,这甲鱼汤自然是孙妈妈准备的,而这膳食,孙妈妈是老太太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定然也是她吩咐的,一时间,矛头全指向了孙妈妈!
惊变,风云起 第三十四章 孙妈妈遭报应
“大小姐,老奴冤枉啊,老奴并不晓得这两种食材相克,倒是大小姐,这么多饭菜大小姐不夹,为何偏偏夹那一种?”孙妈妈一听竟然是饭菜的原因,赶紧的撇清关系,可是,纳兰静到底是嫡大小姐,怎能容的她指责!
纳兰静变了变脸色,“孙妈妈你平日里最为知礼,今日这话是不是太可笑,菜是你准备的,便是我不夹给祖母,你便能肯定祖母自己不会食用?或者,是你根本想害所有人,只要我们喝了甲鱼汤,在吃了这菜,都会中毒,说,是谁指使的你,到现在你还狡辩,若非祖母先食了,若是父亲吃了,是不是今日受这苦的人便是父亲,若是传出去了,你让朝堂之人该如何看待父亲,你又让父亲如何才朝堂上立足!”纳兰静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妈妈,眼里浓浓的嘲讽,故意把事情夸大了,让纳兰烨华知晓,若今日不是老太太先食用了,或许中毒的人便是他了!
“大小姐,老奴并不知晓,老爷,老奴进府多年何曾做过伤害老爷,伤害老太太的事情!”孙妈妈微微的抬起头来,不与纳兰静争辩,只是盯着纳兰烨华看,放佛是要让纳兰烨华记起许多年前的事情!
“好了,逆女,你还要狡辩,若非是你给你祖母夹菜,怎会出现这般个事情!”纳兰烨华虽然生气,但声音还是缓了缓,终究是孙妈妈做的不对,若是追究责任,到底也要惩罚孙妈妈,可是想起以前,自己从小养在老老太太跟前,一直都是孙妈妈照顾自己,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一心一意,从未出现过这般的岔子,今日之事定然是巧合!
纳兰静笑了笑,或许在纳兰烨华心中,自己永远不值得他信任,或者他认为任何人都不自己这个亲生女儿来的要亲,“父亲,女儿不过是为了孝敬祖母,若是父亲觉得女儿这般做都不对的话,女儿无话可说!”纳兰静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拉着宫氏,示意她不要说话!
“休要狡辩,哼,幸好你祖母无碍,不然我定不饶你!”纳兰烨华瞧着旁边的大夫一直盯着他,微微的一顿,才放缓了语气,只要纳兰静说个软化,给他个台阶下,他便不计较此事了!
“父亲大人!”纳兰静抬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女儿不知道为何父亲一定认为是女儿要害祖母,请父亲讲解!”纳兰静心里明白纳兰烨华想把这件事大而化小,让自己认个错,可是自己怎会如他所愿!
“你,即便不是你的原因,可你祖母到底是因为你而成了这般个原因,你到底难辞其咎!”纳兰烨华皱着眉,若非有大夫在场,或许他就不用这般的忍耐了,孙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又是自己的奶娘,断然是不能让她受罚的!
“既然父亲这么说,静儿便明白了!孙妈妈,这饭菜或许你并不知晓相克,可是但到底是因为你思虑不周,你到底难辞其咎,还有你无凭无据,随意的指责本郡主,再加上,原因已经知晓,你还巧言狡辩,实在是可恶,且,你本就是院里的老人了,府里的规矩你更因该知晓的清楚,如今你这般因该罪加一等,狠狠的罚!”纳兰静微微的抬起头,她并不与纳兰烨华争辩,却把矛头指向孙妈妈,纳兰静是郡主,纳兰烨华即便口口声声说要罚,可到底也只是说说,既然事情是因为下人办事不利,若是传出去纳兰静堂堂郡主因为这事情受罚,到底对纳兰烨华的名声不好,但孙妈妈不一样,她若是顶撞相府的大小姐,纳兰烨华自然可以偏袒了去,可纳兰静是郡主,孙妈妈顶撞郡主,说到底纳兰烨华是无权干涉的!
“老爷,老奴只是瞧着老太太这般的受苦,只是一时的心切,求老爷念在老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老奴这一次,老太太身子不好,还要老奴照顾,这么多年了,若是老奴不在了,怕是老太太会一时不能习惯了!”孙妈妈抹着眼里,她自然是明白顶撞郡主的下场,她知道如今已然将纳兰静得罪了,自然是不能求纳兰静,纳兰静是郡主又如何,纳兰烨华毕竟是她的父亲,只要纳兰烨华不愿意罚自己,自己便不会有事!
纳兰静淡笑不语,微微的递给秋月一个眼色,今日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孙妈妈是念奴的人,自己定然要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
“放肆,你这个刁奴,韵贞郡主岂是你这个刁奴可是随意的说了去的!”秋月暗暗一笑,猛的将孙妈妈拉起来,对着面上,啪啪的就是几巴掌!
“哎呦,哎呦!”孙妈妈被打的眼里冒着金花,再加上秋月使手劲大,孙妈妈的牙被打掉了几颗,孙妈妈用手捂着脸,才发现从嘴里流出了血丝,心中一惊,“血,血!”嘴里慢慢的嘟囔了几句,面上一慌,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了,腿有些麻了,硬生生的倒在地上!
宫氏面上都惹不住露出笑意,今日这孙妈妈可恶的很,是该得了些教训,免得日后再在这里兴风作浪!
“放肆,胆敢在这里动粗,来人将这个贱婢带带下去,乱棍打死!”纳兰烨华赶紧将旁边的人将孙妈妈扶起,瞧着她一大把年纪了,还受这般的罪,心里就烦躁的厉害,想都没想便对着外面的家丁喊到!
“慢着,奴婢不过护主心切,孙妈妈她没凭没据的都敢污蔑韵贞郡主,奴婢身为郡主身边的丫头,若是瞧见郡主受辱而无动于衷,便是奴婢无能,奴婢忠心不二,实在不知何错之有,求老爷明示!”秋月福了福,瞧着孙妈妈被人扶了起来,身子更站的直直的!
纳兰静面上更是带着笑容,她倒要瞧瞧纳兰烨华该如何决判,而且,即便今日孙妈妈不受罚,自己也有办法让她明日受尽折磨!
“秋月,你做的很好!”宫氏在旁边一笑,这时候李妈妈亦将宫氏的鞭子拿来放在宫氏的手上,“瞧你是个忠心的,明个我便传授你这鞭法!”宫氏说着只是对纳兰静一笑,她这般不过是恰到好处的给纳兰烨华警告,她宫家可不是好欺负,同时也告诉纳兰烨华,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爷,孙妈妈到底是无心之过,传令下去,罚一年的饷银!”纳兰烨华握了握拳,脑中却在衡量,今日之事到底是孙妈妈的不对,更何况自己到底还足以与宫府抗衡,而且自己已经安排好念奴的抬妾之礼,明日还要用到宫氏,自然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
“老爷,老奴冤枉啊,老奴都是听了老太太的安排,这菜都是老太太的定的,与老奴无关啊!”孙妈妈一听的纳兰烨华要叩她一年的饷银,心里就疼的紧,她家中有个儿子,半痴半傻,平日里得用离不开药,若是自己没了饷银,自己的儿子不就没有药了,当初她为三姨娘做事,便是情势所逼,为了那些个银两才将自己卖给了三姨娘,她给自己喝了个药丸,若是为她办事便会每个月给自己解药吃,若是不为她办事,自己便是受尽苦难!
“放肆,你的意思是祖母故意要让自己中毒,刁奴,到现在了你还死不悔改!”纳兰静不屑的瞧着孙妈妈,当真是恶心,还不及念奴跟前的孙妈妈,即便是到最后也给自己留了一点个尊严,这样的人死不可惜!
“老爷,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只是个奴才,凡事只听得老太太的,老奴断然是做不得主的!”孙妈妈又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一次仿佛是真的伤心,想当初她是老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是何等的风光,而后又做了纳兰烨华的奶娘,在府上更是人人敬三分,如今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到底也并非她所愿,只是情势所逼,自己需要钱财,虽说主子们会打赏不少,但她要的更多,只有走上了这条路!
“祖母待你不薄,到现在你还说这些,难道是祖母要自己害自己,是祖母让你指责她的嫡孙女,是祖母让你在这里不分尊卑!”纳兰静的声音冷了冷,自从她怀疑孙妈妈开始便命人着手调查,自然是清楚孙妈妈的处境,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怜惜自己的孩子,便还别人的孩子,当初若不是自己谨慎,或许秋月便会冤死,若不是自己谨慎,或许三姨娘还不知道要怎么害自己,若非自己平日里喜欢看些医书,或许今日自己只有吃了那些个饭菜,落了个伤口发浓被人发现的下场,纳兰静想到这脸色更是冷了冷,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到底说的没错!
“来人,将她拉下去!”纳兰烨华冷了冷声,他或许心中有些不忍的,可比起老太太来,孙妈妈又算的了什么,如今是她无意犯了错,纳兰烨华尚且可以既往不咎,可如今她口口声声的将老太太推了出来,当初李妈妈都知道忠心护主,如今她还不到死罪,便将事情推了出去,这般的人留着也无用!
“老爷,老奴还要事情要禀报!”孙妈妈一瞧着家丁要拉她离开,赶紧的喊出声来了,她真的不能走,她的儿子还要靠着她买药呢!
“老爷,大小姐根本就没有去宫府,她如今受了伤,老奴在她的屋子里放些了这些个东西!”孙妈妈脸色一片的慌乱,赶紧的拿出她从纳兰静院子里得来的东西呈给纳兰烨华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