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晏清源笑笑,在她唇上一揉:“我是外人么?除了我,谁也不能要你的衣裳。”归菀无奈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好奇问道:

“那今日……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不管它了……”晏清源声音低下来,把帐子一松,隐隐绰绰的刺金绣花也跟着一垂,把春光尽数掩住了。

未几,冰簟上归菀粉汗如珠,细喘不住,小腰身轻云一样动了动,想要往里再逃,晏清源低笑着说了句什么,一个调转,俯身贴在她光溜溜脊背上,咬住她肩头,一番温柔摩挲下来,归菀便彻底放弃了挣扎。

一场颠倒过后,帐子也跟着渐趋不动,归菀慵懒无力地移下胳臂,勉强一拉帘子,往窗子那看去,天光散尽,暮色初上,她也不管晏清源,起身坐了,半趿着绣鞋,两条腿颤得几乎立不住,一屋子的味道不散,她蹙了蹙眉,扶案顿了片刻,才走到外间来。

枕上粘了根长长的青丝,晏清源听着外头哗啦注水声,便把青丝在指间一绕,沉吟不语。

等归菀换了衣裳端梅子汤进来时,案上掌了灯,晏清源已经坐到几旁,拿着笔,把她没写完的半句诗文给补齐了。又顺手拈过荷包,左看右看的,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归菀走过来,手一伸,晏清源接过梅子汤,抬头一笑:

“这些东西,你时常做,都弄哪儿去了?”

归菀答道:“有几个送秋芙花芽两个姊姊了,上回去姊姊那,捡做的好的,都捎给她了。”

“那我的呢?”晏清源眉头一蹙,以示不悦,归菀瞄了眼他身上,外衣未穿,只着件汗衫,腰间自然是无挂饰的,她把脑袋一摇:

“有人给大将军做。”

“可我只想戴你做的,”晏清源促狭一笑,把荷包一掂,“这个我戴着就好了。”

归菀沉默不语,从他掌心里又拿回来,低下头去:“这是女孩儿戴的。”

晏清源便很自然地说道:“那就再给我做个男人戴的。”

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归菀拿眼睛把他一瞟,这人一脸的柔情蜜意,只是,不知道他对着他满院子的妻妾是不是也这样一副嘴脸,归菀不置可否,想了一想,说道:

“我很久没去看姊姊了,算算时令,荷花正是开的时候,邺城哪里荷花开的好,大将军知道么?我想和姊姊一道去看荷花。”

晏清源听了,也学她,不置可否,只笑着回答:“想看荷花啊?我庄子上就有,正巧,我打算教你学样本事,府里又来了个老师,能帮衬一把,明天我带你过去就行了。”

外头蝉鸣仍是聒噪,归菀这半日里,都不曾留意,这会子,注意力又回到这上头,没完没了的,忽觉胸臆烦躁,问道:

“大将军要教我什么本事?”

晏清源看她面上失落,提不起多大的精神,一张小脸,倒跟受多大委屈似的,既然是这么着,他把人一揽,决定再给她“委屈”受受,抱着归菀顺势就倒在了榻上,归菀吓的一慌,难堪地瞧着他:

“你,你又要来……”

“咦,”晏清源故作惊叹,“菀儿现下这么聪明了?”

归菀嗔他一眼,两手按在晏清源肩上:“我刚换的衣裳,大将军已经撕坏我许多衣裳了……”一想到这,归菀很有些窘迫,晏清源不露端倪,把她两手拿下,往上一放,才笑着亲她额发:

“衣裳再做就是,唔,要不,我俩也再做就是?”

帐子复又垂落,一方天地里的春光,这一回,是半点都没再泄出来了。

一晃眼,漫长一夜熬到了东方既明,李文姜困倦得窝在床上,当真是沐浴过,一件未穿,就这么打了个盹,被个外头的脚步声一惊,忽的张口就问:

“什么时辰了?”

四周空荡荡,触目的,不过一床一几,简陋异常,原来不是牢里,李文姜这些日子在牢里惯了,一时还没适应,此刻,揉了揉眼,看窗格透亮,想自己这个盹,打的未免太长了……猛的把目光一凝:

该死的晏清源戏耍了自己!

这一夜,他根本没露面,李文姜立时涨的脸红心怒,把个薄衾一掀,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一遍,同样纤细的腰肢,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双腿,挺翘的两团,无一处不合宜。

门“咣啷”一声被撞开,闪进个面无表情的侍从,李文姜心里一跳,忙扯过薄衾把自己裹了,俏脸上罩着怒气:

“你怎么也不叩门?!”

这侍从嗤了一声,没搭理她,把放着饭菜的托盘一放就要走人,李文姜看出了苗头,见机赶紧喊住他:

“喂,给我送套衣裳进来!”

侍从连头都没转,丢下句“世子爷说了,你用不着穿衣裳”,反手把门一合,那刚才入目的半边梧桐树影,连带着一丛的凤尾青青,又消失在两扇门后头了。

李文姜咬牙切齿半日,把眼睛一眯,看着透过窗格照进来的日光,投下一道道晕圈儿,外头蝉鸣又起,目光终于落在那托盘的饭菜上,心里明白的很,晏清源不会杀她,她对他,还有些用处,既然如此--

在这东柏堂的日子还长着呢!

于是,拿起双箸,一边对自己说,无论如如,先吃饱肚子再图谋其他,把碗也端到手中,一口一口认真扒拉起来。

天没亮时,晏清源便把归菀拾掇起来,给她换上骑装,把人往马上一抱,一个女侍也没带,就载着归菀直奔庄园来了。

到了目的地,朝南一望,景早为之一变,只见那郁郁葱葱的连成一片,几只白鹤间或掠过,有静有动,景色是十分的好,归菀正遮目远眺,忽听一声渔唱,循声望去,却不见人影,这是北方呀,怎么有那么一声冒出?

晏清源把她脸一别,归菀才瞧见个澄净湖面赫然就陈在东南一角,半片的荷花,花叶相间,白的雪白,绿的碧绿,青盖大张,娇蕊索波,风一过,娉娉婷婷,再移些目光,一行鸭子,有条不紊耀武扬威地划拉着游过来了,看的归菀嘴角不觉露出了个笑。

那个头戴青箬笠的渔夫,就在潋潋水面上,正点着一枝长篙。

咦,怎么上回来,没见着这片水域,归菀脸上分明写着惊奇,晏清源已经扳过她身子:

“学好了,我就带你泛舟赏花,学不好,”他忽抖了抖手中马鞭,见归菀一个瑟缩,蹙眉一笑,“放心,我也舍不得打你。”

“大将军到底要我学什么?”归菀心下一松,早满腹狐疑了一路,见他此刻还在卖关子,那边已经有人牵了匹枣红骏马朝这走了,归菀立时会意,等人近了,那马膘肥体壮,迎着初阳,更是油光锃亮朝气腾飞,归菀却不由胆怯,晏清源瞧见她这神情,微微一笑:

“我说过,得教你骑马。”

归菀想起他那番话,以及腿间的那一触,头皮一麻,干巴巴地看向晏清源,把脑袋拼命摇了摇:

“我不要,我害怕。”

“我教你,不用怕。”晏清源很干脆,把人一拽,就推到马前,那马忽咻咻喷鼻几下,甩了甩头,惊的归菀连步后退,一脚踩上晏清源,转身就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