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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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按照两人计划的那样,跑去医务室,说自己头晕恶心想吐。本来是假戏,谁知道报告下来,带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她、真、的、怀、孕、了!算算日子,应该就是他们在阿富汗第一次见面那次中的招。

拿着检验单,她魂不守舍地离开军医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天啦,我居然要当妈,完全没有准备啊。

弗里茨迎面走来,两人快撞上了,她都没发觉。他按住她的肩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笑地问,“怎么了?”

“你要当爸了。”这句话冲口而出。

他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林微微将报告拍在他胸口,道,“你自己看吧。”

弗里茨抽出报告,一目十行地扫过,震慑了一秒后,他扬起了嘴角,眼底的笑意渐渐扩大。鸭子啊,终于被他给煮熟了!

压不住心里的激动,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个圈,兴奋地叫道,“微微,我们有孩子了。”

被他转的头晕眼花的,她抱住他的脖子,道,“行了行了,别转了,再转我要吐了。”

听她这么说,他赶紧将她抱到阴凉处,给她拉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一边拿着报告单给她扇风,一边担忧地问,“吓到孩子了?要不要我给你去倒杯水来压惊?”

见他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突然变得这样紧张,她不由噗嗤一笑,“才6个星期,我一点感觉都没。”

他蹲在她面前,伸手贴在她的腹部,高兴地有点语无伦次,道,“你怀孕了,这次怀上的终于是我的骨血。”

林微微笑着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道,“胡说什么呀,听上去好像我很水性杨花似的。”

“弗雷德、鲁道夫……”

闻言,她急忙按住他的嘴巴,截住他即将出口的话,道,“那是上辈子的故事,都结束了。现在,我只有你,你是我的老公,是孩子的父亲,而且……我爱你。”

听她这么说,他的心顿时充满了感恩,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她的嘴,道,“我也爱你。”

这一场跨越世纪的爱恋总算是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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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的医疗措施有限,有了身孕,需要营养更进和定期检查,自然就不方便再留在这个男人营里。好在她是志愿者,不受军队调防规定的约束,所以,以她的现实情况,将回国申请递上去没多久,就得到了批准。

和一群伤兵一起返回德国,他们受着伤,她怀着孕,所以都需要特殊照顾。部队派了一辆大巴,将他们送到100多公里处的军用机场,然后乘坐专机直达柏林。

刚结婚就要面临分离,林微微心情苦涩,抱住弗里茨的腰,抬头在他唇上压下一个吻,喋喋不休地关照,“你自己要保重,注意冷暖,少抽烟,别熬夜。”

“我会的。”他拉起她的手,合在掌心里,“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乖乖等我回来。”

她嗯了声,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前,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虽然说短暂的分开是为了更长久的厮守,不过别离在即,她还是满心不舍得。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一秒都不愿分开。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想到独自一个人在德国生活,少了他的陪伴,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阵的失落。

她大大地叹息了声,抚着腹部,道,“等你回来,我的肚子就大了。”

弗里茨点了下她的下巴,恬不知耻地接过话茬,道,“嗯,等我回来,我们就又能上床滚床单了。”

林微微脸一红,捶着他的胸口,啐了口,“哎呦,你瞎说啥呢。都快当爸了,还这么不正经。”

见她不好意思,弗里茨笑了,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逗她道,“我要正经能娶到你吗?”

闻言,她不由也扬起了嘴唇,笑问,“你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在柏林桥洞下?”

“不是,是1933年在昏暗的巷子里,简妮救你的那次。”

“记得,怎么了?”

“那时,你为什么非逼着简妮给你换衣服?还让她摸,摸你的……”事实上,这个疑问她很早就想问了。

弗里茨挑了下眉,半真半假地道,“因为我早就知道,那是你林微微的灵魂。”

她甩开他的拥抱,道,“呸!你要知道是我,在集中营里还对我那么狠?”

他讨好地凑过去, “我们不打不相识。”

她哼了声,转过脸,“明明是我被你打!”

眼见趋势不对,弗里茨忙转了话题,道,“老婆,你回去后,我会给你写信的。”

他恋恋不舍地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嘴唇,一伸手,索性将她彻底地纳入了自己的怀抱中。怕伤到他们的小宝贝,他没敢太用力,可对这一份感情万般的眷恋,却清清楚楚地写在了眼底。从他的拥抱和亲吻中,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铁血柔情。

林微微埋在他强劲的手臂中,心中腾起一种感受叫幸福,同时也交织着深深的不舍。想到离别在即,心里有些难受,不由埋怨,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让她无法天涯海角地跟随他。可定下心,理智地一想,这样也好。假如德军真的撤防,这里交由美国人接手,少了弗里茨他们的庇护,今后的日子一定过得没这么舒坦。

司机来了,利落地登上车子,三两下就发动了引擎。马上就要离开基地,弗里茨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再一次收拢了双臂。

她眨了眨眼睛,将泪水贬回去,赌气地道,“我真希望塔利班突然偷袭把路炸毁了,这样就不用离开你了。”

听见她的话,他也不禁动容,吻着她的头发,道,“傻瓜。”

如果时间可以卡在在这一刻,那么就不用面对离别,可时间如何会停止呢?踮起脚最后一次吻别他的嘴唇,林微微一狠心,头也不回地上了汽车。车门关闭,轮子缓缓滚动,弗里茨向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

他站在那里,目送着她,一直到车子驶出了军营。

坐在车子里,林微微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撅着嘴,望向窗外,心里落寞得叫人掉眼泪。

见她脸色不佳,旁边一起撤返的士兵递过来一瓶水,安慰,“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她转头投去一眼,只见他身上绑着纱布,挂着一只左手。

发觉她在打量自己,那人耸耸肩,道,“那天被塔利班的地雷炸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