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解释起来很困难……但我想该试着告诉你,说给你听。”
“从前,在我刚刚长大的时候,已经被分予了两个侍妾,就是宋氏和李氏。没两年,被赐了纳娶嫡福晋纳拉氏。床第间事对于少年来说,更是一种身体的萌动。当然,还有皇家诞育子嗣的责任。”
胤禛的声音很轻,又低哑。云烟安静的待在他怀里搂着他身侧,静静的听着。两人的目光不时的交汇,带着让人宁静的力量,心更加沉淀下来。
“后来渐渐大了,封了多罗贝勒才出宫来开牙建府。”说到此处,两人不约而同的将对方搂的更紧一点,目光碰在一起,脸上或许没笑,眼睛里却有一种柔软的情绪。
“你从前也知道的,我并不那样热衷此事,我更多的精力和心思都并不在这里。越来越多的女人被赐予下来,很多时候,身体的需要和子嗣的责任,漂亮乖顺的会多宠几次,其他也都会均沾,并不能说上很喜欢,或不喜欢。”
他顿了顿,动了动睫毛,声音有些飘渺。
“偶尔有兴致的时候,府内府外也会有一些随遇的,新鲜的或美丽的,有趣无趣,不过如此,大多转眼即忘罢。”
寂静夜里的低语,显得格外静谧又悠远。坦诚的带着一种陌生的美感,像知己,又像亲人。
云烟抬手轻轻抚摸他硬挺光滑的脸颊,将脸颊静静依偎在他胸前。胤禛抬手覆住她在自己面上的手,轻轻摩挲着移到嘴角,轻吻她掌心缓缓的开口:
“我的云烟,你不是她们。我从未对你说起过这些,但相信你一定感受得到。从前的一切,有多么理所应当。你不知男子无心时,再美也是一时之快。从你陪着我后,这一切的理所当然都渐渐都变得不同。那种感觉……不是言语能说明白”他似乎呼出一口气来。
“这么多年了,你不是男子,便不懂男子有心时是如何感受。你忘了吗?那些夜归时我们紧紧拥抱着进门的夜晚,那种痛是属于我们共有的。而在我们终于成亲后,我的心境更是完全不同。你该一清二楚,你相公想要的只有你,不论是心,还是身体。你,是我的命。”
胤禛的亲吻落在她眉心,大拇指轻柔的摩挲她的眼角,看着她。
“我回答你,我没有喜欢与别人欢好,也没有喜欢那种感觉,更没有喜欢别人。府内府外,都没有,以后也一样。如果,我曾让你怀疑和伤心,日后,不会了。”
云烟怔怔的搂着他脸颊看着他,两人对视后紧紧拥抱在一起。她的泪水完全浸湿了他的肩头,多年症结多年心酸什么都化成了泪,半晌才轻轻松开他,声音沙哑而寂静:
“相公,关于责任,我从未改变过。只要是你的,那也就是我的。只要是你该做的必须做的,我便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再痛也会。日后还有更多,只要你不瞒着我……我的心就是踏实的。”
胤禛默默的看着她,嗓音沙哑的不成声:“傻瓜……你相公为你如何,你却不清楚么。想你这样多年,终于成亲了,又是恨不得日日亲密,命都甘愿给你,离了一分也不成。你以为还有谁能让你相公这样?”
云烟被他的话已经彻底打通了多年心结,可一想到梦里心又一下酸疼的要命,连鼻子也酸,小嘴一瘪又想哭,眼泪都涩的要掉下来,委屈的啜喏道:
“你跟我说真话……和别人那样……真的不会好快活?”
胤禛听到好快活这个词脸都要绿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云烟被他一问,更是呜哇哇埋到他怀里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弄得胤禛只能又心疼的哄了又哄,她才抽噎着断断续续开口道:
“我梦到……看到你……和一个浑身没穿衣服的女人在床上那样……她好美……身材好棒……叫的好大声……你们……好激烈……呜……”
云烟陷入回忆里,一连用了几个好字,越说越愤怒,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像真的看到了,眼泪又止不住。胤禛越听这几个好字脸越黑,嘴角都微微抽搐,大概也知道了为什么她会做这个梦。其实,是多年来积压所致,今晚是个导火索。见她又开始落泪,又心疼又无奈得开始哄。
“还有……那个……紫凝……跟我说……说你……你最喜欢她的……大……”云烟似乎突然又想起什么,脱口继续酸楚的控诉起来,说到最后,一下说不出口止了语,伤心得揪着他身前衣襟哇哇直哭。
胤禛不用听完也已经彻底扛不住,乌云罩顶。一边还要温柔的哄着怀里哭成泪娃的小女人,心里却已经气得恨不得杀人,把这种鬼话连篇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云烟抽噎着埋在他怀里瘪嘴哭,小脸可怜的挂着泪,又酸又伤心,别扭的要命:
“是不是……你是不是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