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觉自己中毒太深,习惯性以为是娃娃在闹。
难怪,他当时觉得大小形状都不太对...
苏蘅从周令行的表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再次开口,“是你把我当成你的狗拉到了床上,还让我别闹。”
少女面色平淡,又接着说:“解释完了,我在楼下等你。”
便转身离去,不留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
周令行面上显露出一抹红晕,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起来或者继续叫他起床?
反而自己睡着了???
*
两人一路沉默地来到医院。
直至到达办公室门口,周令行才缓缓开口,“我已经和我爸简单说过你的情况了,我就不进去了。”
苏蘅迟疑片刻,“你等我吗?”
周令行轻哂,“嗯,我等你。”
少女这才开门进屋。
因为是心理辅导室,室内装潢以淡蓝色为基调,给人以温暖的感觉,让苏蘅心神稍松。
桌后坐着的中年男人也不急着说话,只含笑看着苏蘅。
苏蘅对他点点头,“您好。”
面上虽不显,但看到与周令行有八成相似的五官她还是吃了一惊。
周伯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缓声道,“你好,坐吧。”
苏蘅不紧不慢地走近入座,神情淡然自若,不卑不亢。
周伯修忍不住暗暗点头。
既不因为他是周令行的父亲战战兢兢,也没因为他是医生而显得忐忑不安。
多少年过半百的病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眼前这个正值年少的丫头却能淡定如斯。
要么是真的不在乎,
要么...就是她的伪装。
但就算仅仅只是伪装,他也高看苏蘅一眼。
“阿令大概说了些你的情况,在正式为你治疗前,我先和你确认一下,”周伯修笑着说,“你是自愿接受治疗的对吧?”
少女颔首,“是,为什么这么问?”
“从阿令和我说的症状来看,你的病属于心理原因。而心理治疗最重要的是得到你自己的认同,如果你有抵触情绪,治疗的意义不大。”
周伯修说着,递给苏蘅一张表格,“先填一下这张表,十分钟够吗?”
苏蘅大致浏览了一下表格内容,对他点点头,“七分钟。”
周伯修不在意地耸耸肩。
他给苏蘅的是一份基本情况调查和简单的智力测试,以对各人智商情商的不同情况来决定用哪种心理疗法。
虽然早已从周令行嘴里得知苏蘅的能力,但周伯修也不得不怀疑少女随口道出的时间。
仿佛是想要验证些什么,他掐了表。
6分56秒的时候,苏蘅交出了答卷。
少女清秀的笔迹在表格上显得落落大方。
周伯修不禁挑眉,粗略看了看愈感意外。
目光所及之处的正确率竟达百分之百。
拔尖的智商配上冷静的思维,看来情绪疗法是没什么用了。
周伯修暗叹口气,看向苏蘅,“方便给我说说你的病因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觉自己有这个病的?”
少女友好地笑了笑,把前两天才讲过一遍的故事娓娓道来。
只是这一次,好像脑中的疼痛略有减少,情绪上也不再有剧烈波动了。
周伯修静静听完少女的故事,心下轻松不少。
情况还不算严重,现在接受治疗被治愈的可能性很高。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乐观很多,”周伯修笑道,“如果想彻底治好这个病,我需要你能做到两点。”
苏蘅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第一,活在当下。不要老是惦记明天的事,也不要总是懊悔昨天发生的事,把你的精神集中在今天要干什么。”
“第二,暂停思考,多去感受。很多心理障碍,往往是没有实际根据的‘想当然’造成的。直觉思维虽是一种非常宝贵的心理品质,但我希望你能接受不愉快的情感,不再刻意回避这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