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顿时被气得脸上如同猪肝色,却不能发作,毁了自个一惯老实恭谦的形象。
憋着一股气回到府中,不曾想却瞧见了关爱子侄的宁皇叔送来的大礼——各色美女一打,十二个!
做了好事的宁王,挥一挥衣袖,非常潇洒地表示,不用太谢我,知道你行,你就多劳多得吧!
韩王自此方知,宁王可不仅仅是太后和皇上看重和爱护的皇叔,也不仅仅是卫国公的侄女婿,他还是个小心眼且有能力将小心眼耍出来成为现实的宁王!
皇上看着乱了的两个儿子的后院,哭笑不得。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母后,您看到了吗?您总该放心了吧!
处理了这些事的宁王,抱着自始至终一无所知的小妻子,极其惬意地上下其手,哼,等爷重新站起来一展雄风,一定要让阿沅怀上个十个八个,让你们看看本王行还是不行!
卫明沅莫名打了个寒颤,想着莫不是春寒料峭?如此想着,她拍掉了企图扒她衣服的一双大手。
宁王郁闷:……阿沅最近越来越不乖了,可是他喜欢,可该罚地还是要罚。于是擒住她的樱唇,辗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没有榜单的世界太残酷,哭唧唧π_π
第79章 花开
流言的事卫明沅最终还是知道了, 很是好奇地问宣逸, “各方的反应呢?难道就没有一个动心的?”
她这是想起原著中贤王晋王和韩王因为宁王手中的力量而争相踏破宁王府门槛的行为,却忘了, 如今的宁王,在外界看来不过是个很受皇上和太后重视爱护的闲散王爷, 顶多是和卫国公府联系紧密了些, 手中力量却是还未曾暴露的, 成不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动心?阿沅把本王想得太高了, 除了韩王,其他人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皇后和太子妃更是担心太后和本王会看中她们的孩儿, 她们这是关心则乱, 实际上后来我与太后均未有行动,她们也回过味来, 明白流言怕是有误。流言止于智者,而这流言本身便很是站不住脚, 不过是企图搅混京城的天罢了。”宣逸笑了笑道。
卫明沅蹙了蹙眉头,而后又问,“可韩王他……”
因为宁王和林神医对晋王和韩王的所为,卫明沅已经猜到了事情背后的真相,无碍乎他们当中的一个散播了过继的流言,另一个动了心而后再加一城,企图将过继之事坐实。晋王没有子嗣,因而散播过继流言的是他, 而韩王则是另外一个。
宣逸抚了抚她的背,而后又道,“看着最老实的人往往是最不老实的。若本王果真过继了韩王的孩儿,他便既全乎了孝道,又能得本王更甚者卫国公府的支持,何乐而不为?礼部,虽然矜贵,却远不若威远将军、殿阁大学士的助力大,韩王可不会满足,所以这回才铤而走险,却是一步臭棋。”
卫明沅听了以后抿了抿嘴,迟疑着说道,“他现在怕是明白过来王爷的不好招惹了,其他人也是……若我能早些为王爷把腿治好,王爷也就不用承受这样的非议了,其他人也不会这般不把宁王府看在眼里,肆意地拿王爷来搅局。”
她眼帘低垂着,看着有些懊恼,宣逸于是曲起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惹来她含着水光的委屈眸子。
“想什么呢?你便是把本王治好了,他人难道就不会动歪心思了?当今不会乐意看到本王锋芒毕露,本王只有藏拙才能更好地保全宁王府上下,不管本王的腿脚是否利索,我都只能扮演一个闲王,否则,圣上该坐不住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卫明沅站在宁王的角度,还是为他感到委屈,因为她比谁都明白,宁王的不简单。
头一回,她对事关那龙椅的事问得直接,“皇上对王爷如此猜忌,王爷难道不想有朝一日,与他反过来?其实,若王爷想,卫国公府和襄阳侯府,还有卫国公府的其他姻亲也会自发团结到王爷身后,此事,也未必不可图,阿沅相信,王爷做得不会比当今差。”
宣逸定睛看了她一会,知她此言发自肺腑,是真情实意地为他着想,这才长叹了一口气,抱住了她,低头唇瓣在她额头印了印。
沉默一会过后,他才看向皇城的方向,目光悠远,似是看向更远地地方,言道,“打小,父皇便把本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本王那时候也以为父皇属意的是我,后来出了事,我也曾不甘,可不健全的我却无力改变事实。
再后来,父皇驾崩了,给了我一半的皇家暗卫,我才明白母后布的局。此事,皇兄知道却没有反对,而用暗卫把皇城把控在手里的父皇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顺应了母后的期盼,默许了她的做法。其实,若父皇对慧然大师的话表现得不屑一顾的话,本王未必有今日。了解以后,本王方知,我从未靠近过那个位子。
是什么,造成了母不母,兄不兄,父不父?是权力。权势迷人眼,亲情变得无足轻重。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对他们,我是不恨的,因为,他们都是被权势所支配的可怜虫。坐在轮椅上从下往上看,本王看到的丑陋嘴脸可不少。想通了这些,那张龙椅于我便没有多少吸引力可言。
阿沅觉得本王好,本王却自知,我偏激得厉害,我也不敢保证,坐上那个位置以后会不会丧失本心,变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若非被逼到不得不反抗的地步,本王不会反。于本王而言,平安宁静,更为重要。”
掩藏心底深处的秘密和隐思诉诸于口,其实并不若宣逸想的那么难,主要看倾诉的对象是谁。虽然事情的真相残酷,但他其实一直更宁愿相信父皇待他的好,临了,不但给了他皇家暗卫护他周全,更是教会了他宝贵的一课,因而,内心深处,他还保有着一些复杂的柔软,如今这柔软全都给了眼前的女子。
卫明沅听完以后,顿时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引起他不快的回忆,她有些粗暴地岔开话题,“不想了,不想了,管那些禽兽去死!对了,花朝节才过不久,枫山上百花争艳,咱们踏青去可好?”
她眼睛闪个不停,欲盖弥彰的小模样真让人可疼,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百花争艳,可没有本王怀中的这一朵娇艳,不看也罢。”
卫明沅脸色炸红,捂着脸颊,嘟着嘴不满地控诉,“说了多少回了,落下这么个印子,你让我怎么见人,许嬷嬷又该念叨了。”
宣逸眉梢一挑,想起她那能将所有痕迹抹去的神奇美容膏,似笑非笑,“那便不要见人。”
说着朝她扑了上去,还真是肆无忌惮,卫明沅也只剩下无力反抗的嘤咛……
说起花来,宣逸倒是一直惦记着那被视为治好他双腿良药的向佛葵,他不知卫明沅将它藏在了何处,也未曾过问,也就太后派人来问询的时候,能和祁院正、佟司苑一起看一看这株奇药。
上一回得见它真容还是一月前,那时候的向佛葵虽然已被养得很是精神,却一丝要开花的迹象也无,换言之,没有冒一点花苞来。不否认,宁王有些失落和郁闷,这花一直不开,他便要一直隐忍着维持现状,不仅继续与轮椅为伍,对着娇妻,也只能看只能摸,不能吃,真真的憋屈。
祁院正和佟司苑对卫明沅当真把向佛葵养好了,惊讶不已,但对它的再次开花却不如何看好,那毕竟是花期十年的奇药,对于现下它没有一丝开花迹象倒是不奇怪,如此回报太后和圣上,换来的是他们同样复杂的心情,一个是不曾想卫明沅真的有将向佛葵救活的能耐,一个是想到了慧然大师的话以及卫明沅让镇国寺金莲重开的神迹,有着隐忧。
向佛葵只是个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幌子,意在护卫明沅的周全,实际上王爷的毒要解,关键还在于她又或者空间灵泉。因着宁王的一片爱护之心,她纵然心急,也只能耐下心来细心照拂这株奇药,等待它花开的一日。
终于,五月的一天,她有所感应,心神沉入空间当中,便见那株花儿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花蕾!
压抑着若狂的欣喜,她手足无处安放地向宁王传递了这个好消息。
宁王再次看到了那株向佛葵,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花蕾,被绿萼包裹着,连一点花瓣的颜色也无,却已让他遥遥无期的期盼变得有了终点。
他握了握拳,强忍着摸一把的冲动,按捺住快了一拍的心跳,脑袋高速运转起来,冷静下来以后,先是执着她的手诉说他的喜悦和感激,随后说起了后续之事。
“这花,花期十年,如今提早结苞,总要有个说法,看来,咱们要在镇国寺的禅院住上一段时日了,只是不知要住多久。”
这向佛葵结出花苞来用了不少时日,谁知道花苞全开又需多少日子?这事便是卫明沅也说不准。
卫明沅喜欢看他眼睛欣喜得发亮的神情,让她心里满足,对于要上镇国寺住上一段时日,也无意见,当下回握他的手,眉眼一弯,“都听王爷的。”
在他们住进镇国寺不久,太后和皇上便得了消息,宁王对外宣称卫明沅要潜心礼佛,期待向佛葵在佛光照耀下能够早些开放,拒绝了外人的探视。于是,祁院正和佟司苑此后对向佛葵的境况也不得而知。
因着宁王的运作,此事上至勋贵,下至平民,都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点消息,对于佛缘深厚的宁王妃这回是否能够依旧得佛祖眷顾,都有些好奇并且观望着。
如此两月,转眼又到了炎炎七月,知了齐鸣的日子,犹记得卫明哲是去岁八月的时候将向佛葵寻到送来的,如今一年将近,在空间里待了将近十年的向佛葵又迎来了新一轮的花期。
便是卫明沅,也向佛祷告起来,寄托着期望,缓解着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