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吓得在一旁瑟瑟发抖,却是一句话不敢说。
陈氏侧过身,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怒得眼珠子都快脱眶了,“姜妙的事儿,是不是你揭发的,就为了陷害我?”
巧儿呼吸困难说不出话,只得拼命摇头。
陈氏那双眼越发的阴冷,手上力道加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些日子你跟着我,吃不饱穿不暖,还三天两头就挨打,你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恨毒了我,所以你想报仇,就趁着我不注意,跑出去揭露姜妙的丑闻,好让官府顺藤摸瓜摸到我头上。
呵,你跟姜妙一样,都是合该被男人骑的贱骨头,荡妇!敢出卖我,你去死吧!”
咽喉被锁死,巧儿有出气没进气,意识渐渐模糊,她不想死,可她已经没得选择,眼角滑下两行热泪,没坚持多会儿,她便彻底没了气息。
她最后的一丝神智,是感觉到喉咙一松,陈氏松了手,紧跟着往她身上啐了一口,骂了句“没用的废物”。
陈氏是头一次杀人,而且现在尸体就在她旁边,她心中难免发憷,没敢再在破庙多待,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命地往外跑。
尽管作了乔装打扮,还是在城门口让守卫给揪了出来。
故意杀人罪外加拐卖良家姑娘罪,直接让她重判了个秋后处决。
……
“秋后,离着现在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庄子上,姜妙坐在藤架下的吊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南齐地志》,听完小安子从外头得来的消息,她合上书本,叹了口气,“好无聊啊,不如,去刑部大牢玩儿一趟吧!”
小安子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很快套了马车带姜妙去往刑部大牢。
姚氏经过几道审讯,已经从顺天府大牢转到了刑部大牢。
姜妙给狱卒们塞了银子,顺利来到陈氏的牢房外。
“二进宫”的事实对陈氏打击不小,她心态早崩了,成天没事儿就自言自语,嘴里不停地骂姜妙,活像个老疯子。
这会儿亲眼见着人,她更是猛地扑过去,从圆木间伸出手,要去抓姜妙,不把姜妙拉下水与她同归于尽,她不甘心!
为了庆祝今日,姜妙还特地换了一身明艳的火红色襦裙,就连头面,都是一整套红珊瑚的。
瞧着陈氏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姜妙弯起红唇,“我来,是为了替你那无辜枉死的丫鬟巧儿喊声冤枉。”
陈氏一怔。
“那些丑闻,跟她无关。”姜妙说:“都是我自己放出去的。”
“是你,竟然是你,你这贱人!”陈氏瞪大双眼。
“你不贱,又怎会在借了种之后赖在姜明山身边不肯回二房?”姜妙冷笑着,“就是因为你贱,所以你儿子才会受你影响,对同父异母的妹妹起了不该有的念想。
你不就因为这个才会把我骗去县城给卖了么,但那又如何?你儿子他到现在都还没歇了那份心思,只不过是不敢而已。
更可笑的是,最后是他亲手画的画像让官府逮捕你,让你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多讽刺啊,你这么些年到底养了个多人面兽心的儿子,恐怕连你自个儿都不清楚吧?”
陈氏惨白着脸,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又恼羞成怒,“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个贱人,休要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姜妙听笑了,满眼讥讽,“你儿子如今摊上了大事儿,刘家已经开出条件,倘若他能全身而退,那么不会再提和离,但前提是,姜明山和那两个老东西必须回祖籍永远不得出现在京城,到时只剩他一个留下来,你猜我会不会放过他?”
“姜妙!”陈氏咆哮着,再一次扑过来,双眼赤红,“你狐媚子投生,连自己兄长都魅惑,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姜妙秀眉微挑,“听说,绞刑是把犯人五花大绑在架子上,然后两个刽子手一人拿一根木棍,木棍上拴着绳子,往你脖子里一绕,让绳索刚好卡在喉咙处,再一人往一边不停地绞,直到你停止呼吸为止,唔……这种死法,算不算不得好死呢?”
“贱、人!”陈氏直接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