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起了顾虑之心,她要的,不仅仅是徐绍寒口头上的言语,她要的,是这人的实际行动。
所以她去了。
身处保护圈之内,你永远也不知道自谁视你如宝。
唯有置身于危险之中,才能见真情。
总统府,是安隅对徐绍寒的试探。
所以、当身后大门被推开时,她脸上的笑容才会如此灿烂。
“眼下、你不与我携手并进却还算计我?”徐绍寒的怒火来源于安隅,来源于她的不信任,来源与她的试探。
来源于自家妻子为了的种种表现。
此时的徐绍寒,一腔怒火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且还有攀升的架势。
他欲要隐忍,但人在极怒之时,即便是刻意压制,也会有火苗蹭出来。
“安隅、即便我将真心掏出来放在你跟前,你也会怀疑它的忠诚度,你看见的,不是你丈夫有多爱你,而是你自己内心真实写照中映射出来的不信任与抗拒,即便我爱你致死,你也会怀疑我对你有所图------。”
“因为我知道,权利大过一切,妄想与权利比轻重无疑是在自找苦吃。”
“放屁。”
徐家子女的教养素来是公认的,婚后许久,安隅鲜少见到徐绍寒在极怒之时爆粗口,今日,头一次。
这人,往常即便是怒火中烧也会笑着将推入火坑,如同今日这般同自家爱人争吵,尚且还是头一次见。
这一声放屁,让安隅静默了。
她看着眼前暴怒中的徐绍寒,薄唇紧抿,不在言语。
但脸面上的倔强丝毫未曾减少半分。
安隅何其有能耐?能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商界大亨逼得爆了粗口,说了脏话。
如周让所言,这世间,怕也只有这位徐太太能有如此本事了。
徐绍寒这一生怒喝出来,静默了半晌,望了眼抿唇不言的安隅,他似是无可奈何,又似是在痛恨自己今日的失控。
抬手,狠狠抹了把脸,而后双手叉腰,在屋子里来回渡步,欲要借此来消散自己心中积攒的怒火。
他是爱安隅的,但家族在前,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整个家族承受痛楚。
罗马大道不通,总有羊肠小道能到达目的地,对于流言蜚语,他并非未动。
只是动的较为隐晦罢了。
但这隐晦之举无疑是踩着法律边缘前行,他不能让安隅冒险,亦不能让她再一次承受压力。
所以未言。
屋内,男主人来回走动消散怒火,女主人立于跟前静默无言。
良久之后,他微昂首,而后一声轻叹响起,似是吐出一口浑浊之气。
“安安、信我很艰难?”
这是一句询问的话语,徐绍寒只是想问问而已,并不想得到任何回到。
也深知,自己得不到任何回答。
这日、于许多人而言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温平、左封,安隅,以及徐家父子。
磨山的气氛尤为怪异,这种怪异,来自于来女主人之间的不和。
来自于外界的风起云涌,更甚是来自于二楼的这通争吵。
徐绍寒转身离开,临走前忘了安隅一眼,只是那一眼,带着无尽失望。
磨山如此,总统府又能好的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