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柔声道:“我也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便要困死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王府里,却没想到,还能遇到心心相印之人。
魏衍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低头吻去泪痕,道:“别哭,你一哭我的心便碎了。”
公羊素筠努力扯出一个笑来,哽咽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裴懿呢?”
“裴懿不在浔阳,”魏衍道:“现在我便是裴懿,你便是我的妻子。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公羊素筠微微点头,无限娇羞道:“我愿意。”
魏衍抚摸着她羞红的面颊,微微笑着道:“既是我的妻子,便要做妻子该做的事。”
公羊素筠还未反应过来,裙带便已被魏衍解开。
“不要!”她急忙抓住魏衍的手,不住摇头,“不要……”
“可是我想要你,想得发疯,”魏衍低头吻她的唇,哑着嗓子呢喃,“给我好不好?我会很温柔,不会弄疼你。”
公羊素筠还要拒绝,魏衍却直接用嘴封住了她的唇,手钻进她的裙底,抚上那个从未被人涉足过的所在。公羊素筠嘤咛一声,整个人瞬时软成了一滩水,只能任魏衍为所欲为了。
*
公羊溪林赶到浔阳,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去了逍遥王府,却被重重把守的士兵拒之于门外。
一位识得公羊溪林的头领道:“提督大人,逍遥侯世子身染疠风,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出逍遥王府,大人还是请回吧。”
“疠风?!”公羊溪林一惊,顿了顿,又道:“世子妃可还在府内?”
头领道:“在。”
公羊溪林再不耽搁,立即回骠骑将军府。
公羊诚正在府中与人议事,公羊溪林便直直闯进去,道:“父亲!你为何不将妹妹带回家里来?”
“放肆!”公羊诚怒道:“你没看见我正与你林伯伯说话么?”
公羊溪林顿觉唐突,躬身行礼:“小侄见过林伯伯。”
林施玮微笑起身,对公羊诚道:“既然溪林回来了,我们便改日再议吧,告辞。”
公羊诚送林施玮出门,回来时脸色不悦,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冒失?”
“儿子错了,”公羊溪林道:“请父亲责罚。”
公羊诚落座,道:“我知你担心妹妹安危,不怪你。你方才问我为何不将素筠带回家里,那你有没有站在素筠的立场上想一想,如果她在裴懿病危之时独善其身,那么外人会怎么看她议论她?”
公羊溪林说不出话来。
公羊诚又道:“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素筠的安危,而是整个逍遥王府以及公羊家的安危。裴懿命在旦夕,皇上却严命封锁消息,不许这件事传到裴慕炎的耳朵里,那是因为皇上知道,裴懿一旦死了,裴慕炎必反无疑,可纵使如此,皇上却连个御医都没往逍遥王府派过,这说明皇上想让裴懿死,想让裴慕炎反,皇上不想再提心吊胆地和裴慕炎暗中博弈,他想明刀明枪地灭掉逍遥王府,而逍遥王府一旦覆灭,紧接着皇上手里的刀便会指向咱们公羊家。斯瑜,你可明白?”
公羊溪林道:“儿子明白。”
公羊诚继续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裴慕炎,将裴懿现在的境况如实告知于他。裴懿若能平安度过此劫,那便相安无事,裴懿若是死了,那么裴慕炎定会揭竿而起,到那时,我们公羊家定是要站在裴慕炎这边的。所以,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应势而谋,因势而动,顺势而为。”
公羊溪林沉声道:“儿子知道了。”
他此次提前回京,原本是为了沈嘉禾的事,可眼下看来,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便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沈嘉禾平安无事了。
*
魏凛紧随公羊溪林之后,活着到了浔阳。
短短十数日,疾病将他摧残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憔悴不堪,完全没有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去逍遥王府寻人,与公羊溪林一样被拒之门外,他要硬闯,差点被士兵砍杀,幸亏魏衍早有准备,派边荀暗中守在王府门口等待魏凛,边荀及时出现救下魏凛,而魏凛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边荀将魏凛带回魏府,请来大夫医治,好生照料。
魏凛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醒来时正是深夜,立时便要去逍遥王府,边荀拗不过他,只得驾车送他过去。毫无疑问,他再次被拒之门外,他却不走,便守在王府门口。
同一时间,裴懿回到浔阳,趁夜潜入逍遥王府。
魏衍已经睡下,被外间动静惊醒,起身喝问:“谁!”
裴懿走到床前,道:“是我。”
魏衍下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沈嘉禾呢?和你一块回来了么?”
裴懿心中一凛,道:“沈嘉禾没有被你的人带回来么?”
魏衍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懿道:“我到宣城的时候,沈嘉禾已经没有人影,我以为他已经被你的手下带回浔阳,便立刻折返回来。所以,沈嘉禾现在不在浔阳,是么?”
魏衍摇头,道:“我明令薛炼在原地等你,他绝不可能擅自带沈嘉禾离开,这其中必有蹊跷。”
裴懿此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魏衍一直是胸有成竹的,这个变故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他一时也有些拿不定注意,斟酌半晌,道:“薛炼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能帮你找到沈嘉禾。”
裴懿想发火,但魏衍原本就是好心帮他,他若对魏衍发火那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所以他只好拼命忍住。
魏衍又道:“但是首先我得离开逍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