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张毅城大喊一声,说实话,此时此刻,张毅城也是一头雾水。眼下这个地方自己从来都没来过,如果这个鬼鬼祟祟的胖子真是入室歹徒,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科比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那个叫自己名字的人是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章 救人两命

打开走廊的壁灯,张毅城抬腿一脚便踹开了里屋的房门,借着走廊的灯光,只见屋里床上直挺挺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被绳子捆着的正是周韵然。

“周韵然!?”推开被自己几乎踹烂的房门,张毅城彻底傻了。只见周韵然披头散发地被捆在床上一动不动,上身的衣服基本上已经被扯烂了,似乎是被捆之前发生过搏斗,嘴上还被贴了胶布。周韵然的身边,躺着一个中年妇女,想必就是周韵然的母亲杨珍,身上没有绳子嘴上也没贴胶布,面色安详似乎是在睡觉,只不过胸口没有丝毫的起伏。

“难道……外面那头肥猪就是那个周森?”张毅城小心翼翼地伸手试了试周韵然的鼻息,感觉呼吸还算正常,似乎只是昏迷了,但旁边的杨珍却已气息全无。“难道周森已经把她妈妈杀了?莫非……刚才那个声音……是她蚂妈?”想到这儿,张毅城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梗概:冲科比身子,把自己带到这里,刚才冥冥之中喊自己名字的,应该就是周韵

然母亲杨珍的魂魄,一切有违常理的怪事,应该是这个魂魄想救女儿的

强烈执念所致!

以道术的理论体系而言,死者的怨气来自于死者生前的执念,执念越大,怨气也就越大。在传统认识来说,怨气这东西是没有上限的,怨气稍微大一点的魂魄是恶鬼,再大点就是真身,再大点就是恶煞,其中魂魄的智商会随着怨气增加而降低,当魂魄的怨气大到恶煞的级别,基本就没有智商了。而传统的恶鬼哪怕是修成真身的恶鬼,对飞禽尤其是鹞子这类阳气旺盛的猛禽都会退避三舍,唯一可能的情况,便是这杨珍的魂魄因为执念过大,已经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恶煞,才可能去冲鹞子的身体,但若事实真是如此,杨珍的魂魄如果真的已经成煞,又怎么可能懂得带路还懂得喊张毅城的名字呢?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超出道门现存的理论范畴了。

“喂……公安局吗?我要报案!了一个人,现场还有一个人受伤了,这里有一起杀人案……凶手已经杀现在凶手已经被我打晕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我这里是……你等等我去隔壁问问……”张毅城快步走出房间准备去邻居家砸门问地址,冷不丁发现刚才那个周森用来装科比的塑料袋此时已经空了,“他娘的我的鸟呢?”四外看了看,连根鸟毛都没有,不过此时张毅城已经没心思找鸟了,眼见着那个死胖子周森趴在地上缓缓蠕动似乎是要醒过来,赶紧照着其脖子又补了好几下“手刀”。本来,张毅城准备想办法把周韵然弄醒,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只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轻轻地盖在了周韵然的身上,甚至连其嘴上贴的胶布都没敢揭……

翌日,早晨。

还没等做完笔录,柳东升便嬉皮笑脸地推门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把一袋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一碗馄饨摆在了张毅城跟前,“毅城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饿了吧,来来,先吃点儿早点!吃饱了再说……”

“哎呀,柳叔叔,您别太客气了……我也只是凑巧碰上而已……”说实话,此时此刻,张毅城挺怵见柳东升的,跟人家闺女闹出那么大的误会,况且还是那种好说不好听的误会,万一这柳蒙蒙嘴不严跟老爹说了,让人家怎么看自己啊?

“呵呵,你这一凑巧,可是救了两条人命!”柳东升把热腾腾的馄饨放在桌子上,一个劲地吹手指头。

“两……两条人命?”张毅城一愣。

“等你做完笔录,我详细跟你说!”一提到案情,柳东升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

“柳……柳局,已……已经录……记录完了……”负责笔录的值班民警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之前完全不知道张毅城跟局长从识而且关系好像还挺近……

原来在张毅城做笔录的同时,对周森的突审也有了很大进展。按周森的交代,两年前,自己在一家高档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叫马玉的三陪女,经短暂交往之后,两人很快确立了情人关系。一直以来,马玉都在催促周森赶紧与杨珍离婚和自己结婚,但周森碍于公司有好几个大客户都是当初杨珍前夫的远方亲戚,害怕与杨珍离婚会影响生意,便一直以各种花言巧语安抚马玉而并未打算真与杨珍离婚。案发地的三居室住宅,就是这周森近期为安抚马玉特意买的房子。

几个月前,周森结识了一个叫熊华庆的外商,也就是想让周韵然陪睡的那个老流氓,本来只是一单普通生意,但因垂涎周韵然的缘故,熊华庆给周森开出了一个绝对诱惑的价码——愿意将其公司三年内30w0的订单交给周森的公司。

“熊华庆的公司在国内每年的采购量是两个亿左右,30%就是六七千万,这是周森现有业务量的两倍!有了熊华庆这六七千万,杨珍 前夫的那几个所谓的亲戚客户也就不值一提了!”柳东升抽了口烟,眉毛拧成了疙瘩,“有熊华庆的订单保底,周森便有了底气,盘算着让那闺女陪熊华庆睡一宿,然后就跟杨珍离婚……”

最初,周森想的很是简单,就是先用周韵然的安危威胁其母杨珍,让杨珍乖乖地被软禁,之后再用杨珍的安危来威胁周韵然,让其乖乖地 陪熊华庆睡觉。

这期间,因为怕杨珍中途报警,破坏自己的计划,周森还逼杨珍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同时把看管杨珍的任务交给了情人马玉。马玉本人是个赌徒,在杨珍熟睡的过程中,马玉忽然接到了牌友的电话说三缺一,为了不耽误自己外出聚赌,这马玉竟然又给熟睡的杨珍灌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剂,从而导致杨珍安眠药摄入过量,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没醒过来。 “后来周森带着熊华庆回家,发现那丫头竟然在家里自杀,也有点害怕事情闹大,便把那丫头送到了医院,想回去放了杨珍,结果等回到 案发地时,发现杨珍竟然死了,既然已经出了人命,周森便起了杀心,准备把她闺女也杀了灭口!”柳东升嘴角略带冷笑,“这小子用杨珍的手机给那丫头打电话,把她骗回了家,之后用乙醚迷晕,准备带到郊区埋了!这就叫离地三尺有种灵,你猜,关键时刻怎么了?”

“马玉叛变了?”张毅城一皱眉。

“是马玉第二次给杨珍灌安眠药,等于说是她误杀了杨珍,她怎么可能叛变?”柳东升略带神秘道,“关键时刻,周森和马玉的车竟然坏了!白天把车开过去时还都是好好的,结果一到晚上两辆车竟然都坏了!那可都是一百多万一辆的进口车,竟然都无缘无故地打不着火!周 森只能让马玉去亲戚家借车,就在这个时候,你到了!”

“柳叔叔,你不是说,我救了两个人的命吗?莫非,周森还想把那 个马玉也干掉?”张毅城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