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痛(1 / 2)

翡之冷 little bit 2341 字 23天前

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当天傍晚竟然下起了暴雨,计程车服务全部取消。偏僻入里之间旅店与旅店的距离相隔十万八千里,周围是高山密林倘若夜晚徒步穿越无疑是羊入虎口。

我们甚至想过随意拦住过路的私人汽车雇佣那些车主驱车载我们去附近的旅馆,但在这种暴雨天的荒郊野岭路过这一带的赶路者,十有八九都会在这家旅店匆匆住宿。更何况以我们二人未成年的身份坐那种来路不明的野车危险过高。

不得已,我们只能暂时住旅店,等第二天暴雨过后,再试图联系爱莉尓。

入夜,暴雨越下越大,外面的雨势倾盆而覆折断了窗外的枝丫。

锁紧门窗,在潦草地用过两个牛角面包后,我合衣躺在床上,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

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一个小时前旅店的电路系统被雷电打坏,此刻房内一片乌黑。窗外不时有闪电划过。

“你害怕吗?”

回应我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黑暗中我看到伯森缓缓爬起的身影。一双绵软的手捂住我的嘴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因紧张呼出的热气从那手指缝中溢出。

我试图睁大眼睛看清,眼前一团黑影。

不知是不是因为停电过久的原因,客房走廊外住客们渐渐开始躁动。

“嘘!”伯森跪在我身前,轻轻用食指抵住嘴唇,凑到我耳旁。“闭上眼睛,不要出声。”

待我回过神时,房间里已没有他的身影,只有门缝里偷偷溜进来的烛火线。

也许是抱怨无用,人群也逐渐散去,再也听不到大声谩骂fack的声音。

黑暗中,我听到门锁被“咔咔”转动的声音,恐惧令我睁大了眼睛。

“叽呀”一声,房门合页边上发出年久生锈的开门声。

那团黑色的身影缓缓地向我移动。我缩在被窝中,黑暗中恐惧,战栗,一时间感官被放的无限大。我惊惧地看着他向我一步一步走来。

他停在我床前,窗外的闪电划过天空,映在他的脸上,狰狞的绛紫色脸。

那个卡车司机举起手中的森白的匕首刺向我的胸口。

一瞬间恐惧到汗毛倒立。小时候的事情不断在脑海里回闪。“吵吵闹闹”的孤儿院,爱丽丝修女温和善良的微笑,友好亲切的夫妻看向我时同情又抱歉的眼神,还有陈天珂唯一一次抱起我时那绷紧的面容,许多许多那些飞快闪过的画面,像电影一样悬浮在半空。

森冷的刀面贴着我的面颊划过。那匕首“哒”地一声掉落在我的枕头旁。那名卡车司机惊讶地倒在我的床边,背部的汗衫被大面积的鲜血染红。

伯森拿着沾满鲜血的水果刀沉默地站在床边。

我没想到的是再次见到孔以凛是在这样一种情景之下。

我和伯森在警署被扣押,尽管当时伯森出于正当防卫,但那名肇事司机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仍急需等待他人的保证金。

在警局等待的时间明明仅过去短短的5个小时,但我却觉得如此漫长,为此我已设想过一千种如何向孔以凛道歉的话,但我有预感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我被带出审讯室,门外过道处的尽头,百叶窗帘半开,背站着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身体的血液直往大脑皮层上冲,我很确定是他。

他慢悠悠转过身来冲着我笑,窗外的光把他的笑容照得很明亮。

“好久不见,斐莲。”磁性清润的声音响起,我仿佛一下子被电流击中,僵在原地。

“怎么?才一个星期不见,就已把我忘记?”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狂跳的心上。

他一靠近我,所有的负面情绪统统侵袭大脑令我的思维无法运作,我仿佛陷入失语一般,嘴唇嚅动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手指轻轻磨蹭我的脸颊。“好了,道歉的话我已听过许多次。现在跟我回去。等回去后你可以慢慢解释。”

我本以为再次见到孔以凛,他会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对我,冷漠,厌恶,不耐烦。我想过几百种见面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却没有一种是如此刻一般的。

他意想不到的好颜色令我大胆起来,我看了看审讯室的门口,拉拉他的衣摆,哀求的看着他。

他眉心隆起,但还是温着声音向我解释:“自然会有其他人带他走。无需你操心。”

我自然知道约翰逊会来带伯森离开,可是我是多么不希望他被他的父亲带走,我希望他的暑假可以与我一起度过,可我知道孔以凛没这个义务,更没带回伯森的意愿。

一路上一直都心烦意乱,既担心尚在警局的伯森,不知道爱莉尓如果接到消息会不会提前把伯森带回去,一边又忧心回去以后我该如何向孔以凛解释,或者说他根本无需我的解释,我只是害怕在接下来的日子我该如何面对他。

上城区的最高层,电梯门还未完全打开,出乎意料地,我就被孔以凛狠狠拽出电梯间。脑袋一阵钝痛,眼前金星直冒,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整个人已经被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我抬头望去,孔以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上一秒还晴空万里,这一秒就冰冻叁尺。我是个愚笨的人,与他在一起这么久却依然还看不懂他脸上的情绪。

他面容冷漠。“你真是令我失望透顶。”

我大体猜到他确实在为我偷跑出去的事而生气,在警察局时却丝毫不显。

多么可怕的人,连生气都隐藏的如此好。

我看着他迈开步子向我走近,恐惧压迫大脑神经,我甚至没有过多思考,下意识撑起身体就往门外跑,但房门已被锁死,感到头皮一阵撕扯,整个人被生生拖着往后拽出了长长的一段距离。

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被拖动,耳朵里的助听器在地板上“吭哧吭哧”地磨动。恍惚之间我听到布莱斯的叫声。一团雪白的身影蹲在我的脸旁,湿漉漉的舌头不停在我手指间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