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九筒这下可不服气了。
“你双手十指长于中指,注定散财不聚。左鼻孔的旁边,长了一粒黑痣,而这粒痣的位置,正点在劳碌命的命宫上。所以你一辈子都别想在赌博上有所建树。”张鹤生淡淡的说道。
“简而言之,就是逢赌必输!”
“那……有改变的法子吗?”九筒算是明白了,这张鹤生虽然开始是个疯子,但是自打失心疯好了以后,就成高人了。
“醒醒吧!”张鹤生摇摇头:“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但赌来赌去,害的都是自己。干点别的,比这个好!”
张鹤生的话,让九筒一直闷闷不乐,坐在一边干叹气。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山魈依旧没有再出现。看来它们是真的退了。
就连华伯涛也感觉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和陈天顶相对苦笑,然后告诉杨开时间差不多就出发吧。
今天的目标是喇叭口,小心是好的。但不能因为山魈的事情畏手畏脚,颠倒了主次关系。
出发之前,三个人复又聚在一起,研究了一次地图。
“陈老板,这喇叭口也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杨开盯着地图上的小叉,有些微微的心悸。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得很厉害。
厉害的,快要跳出胸膛。
“带着枪就行了。”陈天顶淡淡的说道:“待会走路的时候,叫他们把机枪收起来。重武器,在那种方寸之地,不但施展不开,还是个累赘。”
“嗯。”杨开点点头。
“然后就是匕首了。”说到这,陈天顶皱了皱眉:“如果出了意外,可能要肉搏,毕竟,七年前我是赶着山风来这里的,风太大,刀子似的,野兽们受不了都散了,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喇叭口。”
“所以,说实话,我只知道喇叭口的样子,地形。到底有多少猛兽,有什么猛兽,我心里还真没谱儿。”陈天顶实话实说。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雪狼湖该怎么过……”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雪狼湖?”杨开愣了下:“不就是几只狼的一亩三分田吗?”
“你要知道,在大兴安岭,狼才是真正的霸主!”陈天顶意味深长的说道。
“顺利通过喇叭口,走出猎人坟后,我希望小组可以绕过雪狼湖,从另一条路插出去。”
“陈老板,这雪狼,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比山魈还可怕?”杨开从陈天顶的口中,嗅出了深深地忌惮。
这种忌惮,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恐惧。
“狼,可怕的不是攻击力,而是数量。”华伯涛代陈天顶回答了杨开的疑问:“任何动物,数量多了,都吓人。所以有句成语叫:蚁多咬死象!”
“就像这山魈一样,如果扑过来的不是十一个,而是一百一十个,你觉得咱们还能如此轻松应对吗?到时候,恐怕你连开枪先打哪只,都犹豫不决了吧?”说到这,华伯涛的嘴角蓄起了一丝冷冰冰的笑意。
“我明白了。”杨开稍一沉吟,便读懂了华伯涛的意思:“那过了猎人坟,我们无论是走动还是扎营,都要加倍小心了。尤其是晚上,我听说,狼是昼伏夜出的,我可不想小组里的任何一个人,在睡袋里被悄无声息的咬断了喉咙。”
“对!”华伯涛欣赏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戴笠所说,杨开的领袖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才是队伍的灵魂所在。
有了他,说话都不用解释第二遍。
这就是聪明人,令人喜欢的聪明人。
说着话,杨开的目光已离开地图,正拿着美制双筒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山岭里显得是那样的安静,除了从地面升起的丝丝淡缕的雾气,根本看不到任何活的、走动的东西,令人怀疑是否到了月球或火星上。
但是,杨开却明显地感觉到,在这过度的安静的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安。
想到这,他放下望远镜,作了个手势。
九筒和石头自然明白他手势的含意,同时凑到了他的身边。
“石头,收起轻机枪,这东西在喇叭口派不上用场。九筒,叫大家再检查一遍武器,那几个只有手枪的,也多带几个弹夹。不出意外,待会可能还要有一场恶战,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杨开说道。
“是!”九筒和石头应了声,各自布置去了。
一会儿,两人又来到了杨开身边,杨开仍在观察。
“组长,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向喇叭口开进?”九筒问道。
杨开摇了一下头,面容显得很严峻。
“杨开,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陈天顶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杨开的身边。
杨开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才道:“我什么也没发现……但我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小组不能再前进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详的预感?”众人都是一惊。
是的,不详的预感!预感是一种无形的、抽象的东西,杨开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也许这就是军人天生的敏锐,和对即将降临的危险的一种本能反应吧?
所以,真正的军人往往能够凭借扣动扳机声、子弹破空声、炮弹在空中飞行的呼啸声就能判断出危险来自何方、距离自己有多远,要不要做出躲避或卧倒的动作。
有经验的人往往能在对方开枪的那一刹那卧倒又起立三次、甚至还能看一眼手榴弹飞行的来路,作出要不要扔回去的判断。
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他至少已在生死线上经历过多次。
杨开就是属于这种人,所以他会有这种预感,一种对潜在危机的预感。
这条通往喇叭口的羊肠小道,究竟有什么谜团?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危机?
杨开不知道。